精緻的藍色基調擺置,南雪白趴在床上,室內一片寂靜,男人坐在床邊單手撐頭,眼瞼下淡淡褐青。悠然睜開眸子一絲迷茫劃過,看到南雪白之後悠然打著呵欠,“醒了?咱家不在這些日子,你倒是過的風生水起。”
赤.裸裸的譏諷。南雪白卻無心應酬,“包子呢?”
“怎麼?當著為夫提其他男人,娘子可真是狠心。若是被他人聽去,定會覺得是為夫無能,讓娘子不甘寂寞這才紅杏出牆。”
古人腦回路南雪白不懂,何況是妖孽万俟的。
但也不敢披露本性,只得軟軟言道,“既是夫妻,便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包子救我一命於我有恩,自然也是與你有恩。夫君以為我該如何是好?”
万俟輕笑,“倒是伶牙俐齒,他無礙,在牢中修養一段時日即可。”
“那,能否放他出宮?算是還了救命之恩。”南雪白倒要看看万俟對她,到底有幾分耐心。
“這倒是難住為夫了,娘子口中的包子,可不是為夫說放就可以放的。”他明顯是累極卻始終耐心的回答南雪白問話,不過陣地從床邊的椅子上轉移到了床上。
“娘子,為夫勸你還是不要和包子走的太近,否則怕是會引火燒身。”
南雪白嘆氣而後笑開,一雙盈水眸子盯著万俟,“若真有那一日,夫君可會替娘子善後。”
万俟呼吸平穩半晌後才低語呢喃,“若是娘子還有利用價值,自是會救,若無,看心情。不過那包子本性,可還真不是娘子所看到的那般,許是用殘忍暴戾更加合適,在牢內,他也是有寫能耐的。”
好任性的回答,南雪白無語之時卻又覺得自己太過軟弱,有恩必報是好事,但也容易被人利用。她也曉得包子的出現有些怪異,卻終是想不到是哪裡,万俟這句話倒是點醒她,包子是如何從牢房離開去的刑房?素以,擋刀,是為了得她信任!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難受,難道在宮裡,就沒有真情嗎?
她開始思考日後在宮中生存下去,是否真的要一直委屈求全有恩必報?
對付權利最好的方式,便是拿出比她還大的權利。看著万俟倦極熟睡的臉,她最終嘆氣,她不喜歡宮裡的勾心鬥角,太複雜,卻為了活命,不得不加入這一場亂鬥。
万俟下了禁足令,在她傷口沒好之前哪裡都去不了,即便是如廁也万俟也親自跟著。倒是讓她恨不能鑽到洞裡,雖說万俟是太監,但終究是男人。
休養了月餘,南雪白才得到自由,第一件事便是去牢中看望包子,但宮內天牢乃重地,非她想進便進。自然少不了要求万俟。
一日,大雪紛飛,万俟坐在涼亭賞雪,玉瓷杯中熱水煙氣繚繞,他悠然品茗。南雪白坐在一邊有口難言,對於万俟她還是恐懼居多,更不確定他會不會幫自己。
南雪白和万俟一般身著藍色狐裘,万俟相貌說不上極美,倒也是清雅秀俊讓人看著舒服。自他外出而歸月餘,每日裡除了給她換藥,更是親自下手煮飯。
這倒讓南雪白受寵若驚,雖說早已言明是為了利用她,但到底心是肉做的,加上日夜同床共枕,說她不曾對万俟卸下半點心防那是假的,但也不至於完全信任。
至多是沒那麼害怕他,“我身子好透了,卻始終想不通包子為何要這般費心拉攏我。”
万俟單手撐頭悠然打著呵欠並不回答,眼神懶懶的落在她臉上,笑開,“明日,為夫親自領你前去牢房。既是恩人,為夫自要當面酬謝一番。”
南雪白無言,万俟是個怎樣的人,她可是清楚的很。且不說他手段毒辣,就說他絕不做無力可圖之事,南雪白便覺得,明日怕是沒那麼簡單。在說她已經相信包子有所圖,為何他還要帶她去牢房?
她的感覺極準。
天色灰沉,万俟便將她從夢中喚醒,道是一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