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還不如一劍殺了我!”
骨瘦嶙峋的容九用盡全力朝著楚回怒吼:“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想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難道也有錯?”
“那你為什麼要靠我來改變你的命運呢?”楚回被容九的強盜邏輯給氣笑了,“我楚回不是什麼心狠之人,先前與我有過過節之人,只要真心悔過,我都願意再次給對方一次機會,但你呢?跟我回去,你連安分一天都做不到,就想急吼吼爬上我的床,甚至被我發現,你還在推卸自己的責任,你這樣的人,即便我幫了你,到最後事情做不成,你不但不會感激我,說不定還會反咬我一口。你說,這樣的你,我怎麼幫?”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就讓我得病死了算了。”容九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就因為你救了我,給我一份希望,你知道嗎?”
“你看,我才剛把話說完,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了?當初救你,是因為我要賺錢,哪怕換個物件,我一樣會救,這跟是不是你根本沒有任何區別。”楚回搖搖頭,對著熊縣令拱手道,“熊大人,容九當街行刺沈似塵,導致沈似塵現在都沒脫離危險,還請您嚴查此人,給沈家一個交代。”
“楚大夫,此事你不用說,我會嚴格辦理。”熊大人本來就不喜歡容九整天在縣衙內晃盪,但他是主簿的人,自己多少要給主簿一個面子,如果他刺傷了人,正好給你自己一個處理他的機會,順帶還可以教訓下主簿,讓她收斂一點。
“草民相信熊大人一定秉公辦理,還受害者一個公平。”楚回站直身軀,目光冷峻地看著容九,“容九,像你這樣的人,只配當賤民,一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容九兩眼晃了晃,而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來人,將容九關入地牢。”
“熊大人,草民告退。”
“不,楚大夫,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錯的,這次我真知道錯了。”直到容九被兩個衙役拖去地牢,他在一瞬間才明白過來,為何楚回可以做到對人人都寬容,唯獨對自己那般狠心,“楚大夫,求求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願意一輩子當個賤民啊,憑什麼我生下來就是賤民,為什麼啊?!”
淒厲的聲音,最終換做一聲聲無盡的悲憤吶喊。
楚回連步子都沒停一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縣衙大門。
醫館內。
沈似楠見楚回回來,立馬走了上來:“怎麼樣?”
“似楠姐,你放心吧,該說的我都跟熊縣令說了。”楚迴環顧醫館一圈,“姑母呢?”
“母親她先回去了,反正我現在身體好很多,我來守著似塵就行。”沈似楠提到弟弟的時候,眼圈不由紅了,“打小,他的性子就很膽小,我真沒想到他會那麼勇敢地替你擋下匕首。不知不覺中,他真的長大了,昨夜母親跟我說,如果似塵能夠平安度過這次劫數,母親就準備把他正式介紹給跟沈家來往的商戶們。”
楚回聽得一驚:“姑母這是要?”
“你也知道的,似心已經跟沈家脫離了關係,那以前他以前做的事情,總要有人來接替,而似塵就是這個人選,而且我跟母親都相信,他肯定會比似心做的更好。”沈似楠抬頭, 望向一直守在病房口,卻始終不敢踏步進門的姚郡,“真是造化弄人,似塵喜歡誰不好,偏偏就喜歡上姚郡了呢。”
“師父,師父,似塵醒了,他醒了”
一直守在病房內的聞孤漠,突然衝出來,高興地大喊起來。
楚回跟沈似楠對視一眼。
下一秒,狂喜的兩人瞬間衝進了病房內。
“長、長姐?二、二姐?”
沈似塵慘白的小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眼神也有點渙散:“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似塵,昨天夜裡,你為了給我擋匕首,被人刺中了胸口,我跟孤漠花了好長時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原本以為你可能過好久才會醒,沒想到……”
“我睡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