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中。
柳村長摸著脹痛的後頸,齜牙咧嘴地站起來。
結果一抬頭。
對上南玉華的臉,差點嚇個半死。
再一轉頭,對上楚回的臉。
柳村長噌地站起來,怒斥楚回:“楚回,是不是你把我帶到花樓的?”
楚回抬頭靜靜地注視她:“柳村長,你怎麼就肯定是我把你帶到花樓的?看樣子,你是花樓的常客啊。”
柳村長面上一僵,反駁道:“楚回你少個我轉移話題,我現在是在問你為什麼把我帶到花樓來?”
“是我讓楚姑娘幫我請柳村長來的。”
南玉華緩緩站起來,對上柳村長閃躲的眼神:“花樓十幾年前,有幾樁懸案,想跟柳村長談談。”
“什麼懸案,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柳村長沒關係的,縣衙的翁捕快已經帶著人上你家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柳村長一聽家裡被查了。
哪裡還能忍得住:“誰給你的權利,私自搜查我家?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去縣衙告你。”
“不著急,等翁捕快回來,自然會讓你去縣衙,到時候你有任何冤情,都可以說出來。”南玉華在花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根本不怕柳村長鬧。
“你、你們……”
柳村長見自己沒希望了,轉頭跟楚回說起了好話:“楚回,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有什麼事情大傢俬下說,何必要鬧到衙門去呢?”
“你殺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有今天?”
柳村長裝傻:“什麼殺人,楚回你不要誣陷我。”
楚回冷笑一聲,對著裡頭喊了一聲。
沒一會兒。
段旗攙扶著剛甦醒的許連走了出來。
柳村長看到許連一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你怎麼也在這裡?”
許連一臉虛弱地靠在段旗身上,目光怨毒地看向柳村長:“柳盼,你沒想到吧?閻王她不收我。”
“許連,你胡說八道什麼!”
眼下的局勢對柳村長極其不利,所以她開始耍無賴了:“我警告你們,你們把我告進縣衙大牢,我讓你們誰都不好過。”
看著面目猙獰的柳村長。
段旗都驚了。
她印象中的柳村長,容易是和顏悅色,從未想過她居然是這副面容。
“許大哥,你說說看,你是怎麼到柳村長家中的?”楚回壓根不想聽柳村長廢話,扭頭望著許連道。
“我原本是下西村的,世道艱難我就出來想找點活幹,正好有一次在迷了路,遇到柳盼,結果她非常熱心幫我指路,見我餓得不行,還把乾糧分給我,一去二來,咱們就認識了。”許連喘了一下氣道,“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她先是偽裝成個熱心腸,降低我的防備心,她知道我的家境,只要我急需銀子給爹孃治病,於是她找藉口跟我說,她們村裡正好招一批繡工,問我願不願意,我本來就信任她,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了,結果才知道,根本就沒什麼繡工,我被她……被她關在家中,她只要一喝酒,就會對我施暴。”
說到最後。
許連整個人都在顫慄。
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他胡說,分明是他勾引我的。”柳村長整張臉都扭曲了,“姓許的,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