掇星攫辰?這種話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七神也不敢妄言吧?
掇和攫就是用手抓的意思,星辰二字就更好理解了,因此這個詞語的意思就是可以輕易地摘取星辰,就像是摘果子那樣。
安燼看出來了,這人是個大話王。
不僅僅安燼皺眉,鍾離聽到這種憨憨發言也覺得不妥。
提瓦特大陸的星辰可不是掛在天上的擺設,那都是有主的,與地上的人乃至神冥冥中有所牽連,是地上命運的寫照,也是天空島干擾俗世的重要手段,這種話如果只有兩種人敢說,一個是啥都不懂的騙子,一種是很少露面的那位暗中影響著整個世界的強大神靈。
很顯然,眼前之人是個騙子。
這是一個小年輕,臉上帶著的面具看起來略顯古樸,花紋色彩也還原地很用心,只是頗為搞笑地為一副夜叉用的鬼臉面具安上了一副笑臉。
魈過意不去,連忙道歉:“是我沒有管理好,這個人我這就出手教訓一下。”
鍾離搖頭:“我們已經退隱,這種騙子的事情就交給七星八門去做吧,望舒客棧不是凝光的眼線嘛,就留給他處理了。”
既然鍾離都這麼說了,安燼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索性便不說話了,那小年輕身上並無煞氣纏身,想來沒有犯下什麼大過,那便不用著急。
幾個人便起身離開,安燼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店鋪,畢竟是金錢來源,熒和派蒙則是為了打探一下海燈節的情況,她們倆好奇地很。
至於鍾離嘛,想要繼續安逸地過著自己的退休生活,這兩天忙壞了。
就在幾人即將分別的時候聽到了那個騙子的男女信眾的對話。
“掇星攫辰天君果然靈驗,我這批貨物安全地到達了蒙德,哎呀,可是幫了大忙了,我要將此次所得貢獻一半換取陰功,以保佑我下次還能不出意外啊!”
說話之人是個商人,從對話的內容可知他的生意是在璃月和蒙德之間低買高賣,運輸貨物。
這些日子一開始蒙德爆發龍災,隨後石門又爆發鬼災,再接著魔物暴動,魔神攻打璃月港,一個接著一個,南來北往的商人們真是欲哭無淚,也難怪有人會求神拜佛,雖然將一般利潤送給騙子祈求風調雨順,但既然是自願行為也就不好說什麼。
就是這個稱號……
掇星攫辰天君?掇星?攫辰?還TM天君?
太狂了一點吧?
派蒙也忍不住驚歎:“好古怪的稱號,我只聽說過什麼什麼真君而已……”
這話一說出口,那些信徒們可就不幹了,當即便過來評理。
“我和你說啊,這個天君可是比真君更高一級的稱號,不僅僅能管地上事,就連命運也能影響,掇星攫辰天君他老人家能夠改變星辰走勢,更改人的命運呢!”
“就是,就是,這位大仙可靈驗了,我把我所有的嫁妝都獻給天君了,現在每天充滿了希望,感覺我的丈夫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告訴你,這絕不是什麼心理作用!”
“就是,就是,星辰天君還賜予我了一劑湯藥,上有霧氣升騰,一副仙家氣派,一定能治好我父親的病呢!”
安燼、鍾離和魈:“……”
媽的,騙人怎麼還打著別人家的招牌?這麼損?好傢伙,現在這裡三個仙人就在這裡,有能耐你再說一遍,啥玩意比真君更高一級?
安燼笑道:“你這都能忍?”
鍾離:“咳咳,謀財而害命,壞事做絕,這件事不能拖延。”
魈:“既然先生髮話,那某願為先生前鋒!”
說罷就要把武器拎出來將那個什麼什麼天君的腸子掛上面晾晾,巖王帝君欽點的壞東西,死都不能死的太輕鬆。
熒:“不用這麼過分吧……”
鍾離:“稍安勿躁,罪罰相等才是法律契約的真諦,這種事情還夠不到需要動用武力的地步。”
魈點頭鞠躬:“是魈孟浪了,先生教訓地極是。”
安燼看得目瞪口呆,哇,遇到鍾離之後魈的性格都變了,不愧是你,鍾離。安燼覺得鍾離要是創立一個什麼摩拉大神教,魈這樣子高低也得評一個狂信徒噹噹。
安撫好魈之後,幾個人連忙向璃月港趕路。
路上鍾離不由得嘆息:“我還是孟浪了些,以至於魈竟然想要用錯誤終結錯誤。其實魈什麼道理都懂,就是一在我身邊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表現欲,因此我才不常與他見面。”
好嘛,現在安燼明白鍾離這種四平八穩的說話風格是怎麼形成的了。身為領導者,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基本素質,但是說話也像這樣四平八穩公平的挑不出一點毛病實在是一件難事。
可能這就是上千年的歷練鍛煉出來的效果吧。
熒和派蒙好奇地問:“那,那個天君怎麼辦?我們就這麼放過了嗎?”
鍾離笑道:“安心,你們難道忘了我還有一門仙術名為入夢,入夜之後自有他的懲罰,我們只要回到璃月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