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寧站起了身,對著落雁行了一禮,隨後便是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落雁徑直走到了若晚清身邊,上下打量了一會,這才嘲弄的開口到:“命挺硬啊。”
若晚清聽的氣不打一處來,反唇相譏到:“好大的架子,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看你風評又能高到哪去!”
“若晚清,你真不是一般的蠢。”,落雁說完便不再說話,只讓那柳太醫進來。
若晚清猛的瞧見一老人進來,倒是嚇了一跳,隨後說到:“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喊什麼喊,不想死就躺著。對著太醫大吼大叫,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知禮數。”
“你會這麼好心?”,若晚清似笑非笑的看著落雁,但最後還是不再反抗,畢竟命要緊。蕭漣漪擺明了不會給她診治,這賤人帶了個太醫來,用也就用一次。
當太醫掀開衣服時,那裡衣已經是被血染紅,此刻都有些粘黏在了身上,不用想,裡面早已經是血肉模糊成一片。
柳太醫雖老,但仍舊是個男人,讓落雁動手根本就是不可能,所以最後就只能若夢寧來了。
太醫先是開了些止血生肌的方子,隨後便是要小廝去抓藥,那小廝自然不會耽擱,隨後便是出了門。
不多時,那藥便是從藥房買了過來,柳太醫接過藥,叮囑了一下若夢寧要注意的事項,又讓小廝打了盆熱水,放了塊毛巾,便拿起了工具去院子中間搗藥。
若夢寧照這柳太醫的吩咐,先是將那衣服剪開,只不過有些地方粘黏的太厲害,所以最後剪完,背部還留有一半的衣料。
若晚清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來,那衣服隨著若夢寧的動作撕扯著,將凝固的地方再次撕開,鮮血再一次的流了出來。
若夢寧轉身來到臉盆前,將毛巾擰的半溼不幹,隨後在若晚清身上沾了起來。
若晚清這會疼的是眼淚都下來了,但她只把臉埋在枕頭上,硬是一聲不吭。
落雁嗤笑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這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自尊心,到底還是會害死她的。
若夢寧倒也沒想要公報私仇,只輕輕的將血塊擦去,隨後慢慢撕扯那些布料。
當布料完全剝離時,背上那觸目經常的傷痕全然暴露了出來。
那十六鞭真是鞭鞭到肉,橫七豎八的互相交織著,有些交織點多的地方,肉已經裸在了外面,翻攪這碎裂的皮,往外冒著血。
若夢寧心裡也是一陣反胃,那血腥味伴著組織液的味道真心不好聞,所以她只將那些個傷口大致的清洗了一下,便不再搭理。
柳太醫這會藥也是碾好,將那草藥全部包在一起,起了藥罐開始熬。
雖說這房間燒了碳火,但大冬天還是有些冷,因著傷口還沒上藥,所以若晚清再怎麼也不敢蓋上被子。
她捏著手熬著,心裡只有一陣恨意。
不知過了多久,柳太醫的藥終於是熬好了,他將那些藥過濾了一遍藥渣,隨後便將藥交給了若夢寧,叮囑她要一遍一遍塗在身上。
這傷口原本就有些疼,當藥被擦上身後,那刺痛感更甚,若晚清終於是熬不過的一聲大喊,隨即便疼暈過去。
若夢寧撇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未停,繼續給她塗著藥,待那藥全數塗抹完後已經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柳太醫從箱子裡拿出了繃帶,教著若夢寧纏的手法,待檢查過後便是告辭,回孝睿帝那覆命去了。
而若夢寧看了看昏死過去的若晚清,端著臉盆便和落雁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