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禮聞言將鬍子一瞪:“她娘還是老子生的呢!”
南人離冷哼一聲:“人果然都很自私,你們可知為何異人從不參與世俗爭鬥?”
楊世禮與左章恆皆是一愣,隨後同時搖頭。
“異人修煉,乃違背天道,如逆水行舟。但凡修煉之人無不戰戰兢兢,避免沾染因果。你們若要她上陣殺敵,萬般因果纏身,與逼她去死又有何異?”
左章恆還好,楊世禮聞言老臉一紅,嘀咕道:“老子怎麼捨得讓孫女上戰場……”
南人離目光從他二人身上掃過,神色淡淡:“如何?可算是透過了你們的審視?”
左章恆神色凝重地看著他:“老夫不知為何你堅持要見小女,能否給一個理由?”
南人離回望,細長雙眸裡除了冷淡難得多了點情緒:“感興趣而已。她熟知南諭地形,卻煞有其事地為河流另起別名,在下難得覺得好奇。”
……
太傅府後院瀟湘閣。
左滴指著自己鼻子,疑惑道:“你確定沒聽錯?爹爹帶了個陌生男子回來,特意要我前去相見?”
秋菊點頭如搗蒜:“奴婢偷偷瞧過,是個青年俊彥。”
左滴一腦門的黑線。
她都翹家這麼多回了,難道還沒打消老爹的逼婚念頭?
“什麼來路?”
秋菊搖頭:“奴婢不知。遠遠打量一眼倒是相貌不錯,可就是冷冰冰的沒什麼人味。”
眼看秋菊是真的再沒資訊提供,左滴悻悻然道:“走吧,過去瞧瞧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說動老爹。”
左滴領了秋菊,三拐兩拐出後院去到正廳。
正廳大門敞開,不用走近,遠遠便能看到左章恆正與一個白衫男子對坐飲茶。
秋菊跟在主子後頭,低著頭亦步亦趨。
走著走著,忽覺身旁空落落的,詫異回頭,發現自家主子冷不丁地停在原地,不再前行。
往常神采飛揚的主子,此時美眸圓睜,嘴巴張得能吞下一隻鴨蛋,傻愣愣地看著正廳裡對飲的二人,彷彿遭了雷劈。
這、這人……
左滴根本沒心思理會秋菊疑惑的催促,心裡成千上萬頭神獸呼嘯而過,滿頭滿臉的黑線。
誰能告訴她,坐在老爹對面的、那個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究竟是個什麼鬼?
她用力揉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直到眼睛搓得通紅,再次定睛看去,一切都沒變。
左滴眼前一黑,心裡浮現出唯一的念頭是:
隆真,我錯怪你了,原來那冊子裡封印的術法是真的。
你,沒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