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左滴,二月一十五日於諜報司內當差,諜報司有記錄在案。後領諜報司司長劉典前往定國公府,定國公、定國公世子、南人公子均可作證,求陛下明鑑。”
什、什麼?
什麼下官?
什麼諜報司?
她在說什麼?
此言一出,除卻知曉內情的左章恆、蕭貞,左瀲灩與陸賢妃立時亡魂皆冒,離鈞都疑惑地皺了皺眉,這小丫頭怎地還當官了?
“胡說八道!”左瀲灩面龐扭曲地尖叫,“你是女子,什麼下官,你撒謊!”
陸賢妃不若左瀲灩那般激動,她抬頭看康帝,驚駭地發現康帝微微翹起的嘴角。
這、這難道是真的?
“江流”
“回陛下,老奴在。”
江流特殊的聲線從殿內一角響起,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中。
“小左大人說的可是事實?”
“回陛下,一切屬實。”
康帝輕笑:“看來小左大人公務操持的不錯,甚是勤勉,朕沒有選錯人。”
“嗨!原來你有人證物證,叫我白擔心一場。”
蕭貞喜出望外地往左滴後背重重一拍。
左滴笑嘻嘻地白她一眼,可不正是巧了,多虧左瀲灩恰好挑了那天,不然還真得多費不少口舌。
左章恆亦是點頭微笑。
左瀲灩聽完這番對談,徹底癱倒,面如死灰地看著殿內眾人。
當她以為自己學識淵博時,左滴比她更淵博;
當她遇見季楚禾以為尋得如意郎君時,季楚禾喜歡的卻是左滴;
當她終於找到幫手可以除掉左滴時,左滴安然無恙;
當她終於有機會爬到左滴頭上踐踏她時,左滴不聲不響以女子身份做了官,順便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那麼,接下來呢?
接下來還有沒有脫身的法子?
“啊”殿內突然響起尖叫聲,卻並不是左瀲灩。
夏荷跌跌撞撞地從後頭跑上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地面上很快血跡斑斑。
“饒命啊,求陛下饒命,求老爺夫人饒命啊。奴婢親眼瞧見是三小姐勾引殿下的,就在後花園的廂房裡頭,奴婢不想死,不關奴婢的事,三小姐都是自己過去的,奴婢一無所知啊!”
夏荷淒厲的聲音成功扯斷了左瀲灩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康帝眼神轉利,冷冷看著左瀲灩:“你,勾引皇子、詆譭長姐,還有何話可說?”
左章恆看著左瀲灩的目光既恨且悲,幼時的她分明聰慧過人,怎地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左瀲灩恍恍惚惚地看一圈周圍的人,或是厭惡、或是冷漠、或是鄙視的目光。
“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她喃喃自語,緊跟著聲音轉大。
“陛下,我不能死,我跟殿下有了肌膚之親,我的肚子裡也許已經有了殿下的骨血,那是皇家骨血啊……陛下、陛下,求您饒我一命,父親,救救我,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語調淒厲哀怨,久久迴盪在長明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