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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漸連連點頭,左滴昏迷之後,古靈師方才匆匆趕到。原來墨謙為防事情敗露,竟然假傳聖旨,將他支出長平!
墨琛渡劫那夜,他根本不在城裡,難怪復生衛無論如何都尋不到人。
知曉此事後,古靈師自是勃然大怒,墨謙一把鼻涕一把淚,將鄭長朝承諾他的事統統交代出來,只隱瞞了母妃手信。
左滴繼續道:“四方館起火,我料定與墨謙定然脫不了干係。但四方館內只有南諭與翰國之人,放火燒館對他沒有絲毫意義,想做這件事的,只有鄭長朝。所以我懷疑墨謙與鄭長朝,有沒有可能勾結到一起。”
左漸好奇她的腦子是怎麼長得,那麼短的時間就能聯想到這許多事。
左滴接收到左漸眼神中的欽佩,俏臉一紅,不好意思道:
“其實我跟爹爹說的是,讓他想辦法帶些兵士去四方館,鄭長朝那人除了放火之外定然還有後手。可到那之後,我才知曉蕭貞也在館內。至於墨琛中蠱需我相助,後被鄭長朝利用此事劫持……我只能說是——歪打正著!”
她的確沒想到,鄭長朝意在墨琛,火燒四方館不過是掩人耳目。更沒想到,他竟早早就對自己起了疑心,一路上的緊張並非假裝,只因她並不確定,爹爹能否看出,自己沿路留下的暗號。
左滴坐在馬車上不肯下車,並非害怕對方使詐,而是怕他發現,自己的外衫早被撕成碎布條,盡數沿路拋下。
好在,左太傅不愧是當朝太傅,只憑著車痕與對女兒的關切,竟真的一路跟過去,如此才將鄭長朝擒下!
只可惜,他早就被人下蠱,卻是沒能留住活口,這暗中下蠱之人,又成了一個新的謎團。
聽完事情始末,左漸唏噓不已,左滴又詢問蕭貞的情況,得知她只是輕傷脫水,餘下並無大礙。心中惦記,改日定要問問清楚她與西奈永究竟怎麼回事。
項雄與左章恆二人,將鄭長朝的證詞回稟後,康帝勃然大怒。奈何鄭長朝人已死,帶回去的青使完全瘋癲,根本無法溝通,遂只能將人關押天牢。
至於墨謙,他雖是同謀,但終歸是邦國皇子,便是受審也理應知會南諭國主。
昇國國師與各國進行了交涉,不知具體達成什麼條件,最後的結果是墨謙被送回昇國,由國師代為參加此番大朝會。
左滴咋舌,會還沒開,已經遣回去兩個了,還都跟自己有關……
兩人交談了半天,無人理會的祝心終於耐不住性子,在左滴身上磨磨蹭蹭,一臉渴望的瞅著她。
左滴看的好笑,知曉他孩童心性坐不住,此刻她身子大好,加之墨琛無恙,便打算回府。
正說著,忽聽到外面傳來一蒼老聲音:
“左姑娘義薄雲天,老衲代徒兒謝過。”
幾人扭頭看去,一個黝黑光頭、身材瘦小的和尚緩步走進來。
左滴一頭霧水,左漸迎了兩步,恭敬行禮:“正道見過靈師。”
聽到靈師二字,左滴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傳授墨琛《七劫》的師尊!
左滴盈盈一拜:“小女見過靈師。”
古靈師雙手合十,乾瘦的老臉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左姑娘當真巾幗不讓鬚眉,有情有義。此番琛兒得以無恙,老衲感激不盡。不請自來還請左姑娘莫要見怪。”
左滴微笑:“靈師的話小女愧不敢當。墨琛是父親的弟子,更是小女的摯友。能幫上他,是小女的榮幸。”
古靈師看著她,目露讚賞,口中道:“善哉善哉。”
左漸給古靈師搬個座椅,對左滴提醒道:“靈師教授墨琛一事,你切記要保密。他明面上的身份乃是昇國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