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左滴張口欲言,只說了兩個字就被蕭貞打斷。
“李巧告訴我了,多虧了你才能救下西奈金環,不然我去哪兒賠西奈狐狸一個妹妹?”
西奈狐狸?左滴瞪大眼,她何時與西奈永如此相熟?竟然連暱稱都起了?
蕭貞提筆寫完最後一個字,終於將筆一拋,如釋重負的抬起頭。
左滴這時方看清她花貓臉,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到底在搞什麼?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蕭貞愣了愣,南蓮默默將銅鏡遞給她。
蕭貞就著南蓮手中的銅鏡定睛一看,忍不住也樂了,她大大咧咧的在臉上抹了兩把,不在意道:“我最近正在刻苦做學問。”
左滴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啥?做學問?
擦乾淨臉後,蕭貞從書桌後走出來,坐在左滴身旁:“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怎地?又有什麼新鮮事?”
左滴眨了眨眼眼睛,沒有說話。
蕭貞見狀,揮揮手:“都下去吧,蔡嬤嬤和南蓮也下去。”
眾宮婢與內侍紛紛魚貫而出,蔡嬤嬤與南蓮也福身一禮退下。
左滴暗暗稱奇,幾日不見,這小妮子竟平白多了些說不出的氣勢,彷彿變了個人。
眾人退去後,蕭貞將臉一垮,苦笑道:“我知曉你要問我什麼,你憋很久了吧?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想來我與西奈永第一次碰面,你就有所察覺吧?”
左滴認識蕭貞這麼久,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苦笑這種表情,不禁有些心疼。
像蕭貞這般如太陽耀眼明亮的女子,就該沒心沒肺的揮灑青春。苦笑之類的,放在她身上讓人看著難過。
左滴點點頭:“你若願意就告訴我,若不願意就別說,只當我想你了,進宮來瞧瞧你便罷。”
蕭貞臉上沒什麼表情,沉默很久才幽幽道:“我與西奈永,兩年多前就認識了……”
左滴微微一驚,兩年前,她竟瞞得這般好,自己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兩年前,我爬宮牆摔下去,是他接住了我,只不過那時,我並不知他就是南諭唯一的皇子,未來的太子。”
左滴輕撫額頭,這個橋段,很瑪麗蘇很偶像劇……
“他說他是南諭人,跟父親一起來長平辦事。那些日子你整日躲在家裡,我樂的多個朋友陪我遊玩,就時不時偷溜出宮找他,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
難怪有段日子,蕭貞很罕見的沒有來煩自己,原來是託了西奈永的福。
“大概過了三四個月,有一日我去尋他釣魚,他一改從前親切,態度冷漠的告訴我他要跟父親返回南諭,說希望我與他從此以後做回陌路,他是南諭的皇子,我是大康的公主,康國一直都對南諭虎視眈眈,我與他是敵對的存在。”
左滴看著蕭貞臉色一抹痛色,暗暗心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蕭貞嘆了口氣:“我那時只覺憤怒,南諭皇子怎麼了,大康公主怎麼了,難道不是人?怎地就連朋友都做不成?直到後來不小心聽到父皇與人商議,要對南諭用兵。那時才明白,他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早早了斷也好,總好過彼此交好最後卻兵戎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