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霽月心頭莫名的一跳,這男人身上偶然間散發的氣質,她竟然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腦海裡沒來由的閃現出另一道清華無邊的月白身影來。
覺察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她晃晃腦袋,晃掉腦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無奈一笑。她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會想到沈裴楓?
忽然,她感覺身旁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盯在自己的身上,抬眸便看到了皇甫宸陡然陰沉下來的臉色。
緊接著,上官霽月便覺腰間一緊,便被男子強勢的攬在了他的臂彎裡。男子的手臂如鐵鉗一般緊緊箍住她的腰身。隔著幾層薄薄的衣物,上官霽月能清楚地感覺到,從他掌心散發出來的熱度灼燙著她腰間的面板。
“不許看他!”男子低頭,清冽的嗓音響在她耳邊,隱隱帶著一絲不悅和命令的味道。
上官霽月一愣,倏而就挽唇笑了。
皇甫宸也覺得這個驗屍的仵作身上有某個人的影子?答案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強勢的宣告著他的所有權。
所以,他這是吃醋了?就因為這個仵作身上有那麼一丁點兒氣質酷似沈裴楓?話說,這也太小氣了一些。
而事實上,皇甫宸確實吃醋了。
沈裴楓是他今生最討厭的男人,沒有之一。可是這個驗屍的仵作是怎麼回事?身上居然隱隱透著幾分那人身上的溫雅氣息。即便他知道這個仵作不可能是沈裴楓,但是,他心中卻像討厭沈裴楓一樣極其排斥這個長相清俊,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仵作的男子。
就在兩人心中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那名年輕的仵作已經走到蓋著白布的屍身旁邊,擺好了所有的驗屍工具,伸手掀開了屍體身上的白布。
上官霽月只看了一眼便被愣在當場,她只感覺身體僵直,血液在一瞬間似乎都凍結了。
還是在河灘上的那具女屍,紫色的衣衫,慘白的面板……可是她竟然沒有臉。確切的說,是她的整張臉都被人生生挖去了。
是什麼人這樣狠厲,居然對一個弱質女子下如此毒手?不但放幹了她的血,還剝去了她臉上的面板!
上官霽月注意到,那年輕的仵作在看到屍體的一瞬間,手上的動作也明顯一頓,顯然也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具屍體。
但年輕的仵作也只是略一停頓,面色卻沒有多大變化。很快恢復了鎮定,接下來繼續例行檢查。
“女性,十六歲到十八歲之間,死亡時間昨晚丑時左右。身上多處傷痕血液流乾……”
整個過程下來,他都始終面色淡然,聲音平緩清淡,手下動作也很麻利,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更沒有絲毫停滯之感。
上官霽月在心裡隱隱有些佩服這個看起來斯文儒雅的男人了,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簡直太強大了。
直到白布再次覆上那具女屍的面容,上官霽月心裡才稍稍舒坦一點兒,身體也逐漸回暖。
屍檢的結果都是一些表面話的東西,並沒有收穫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皇甫宸似是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站在上官霽月身邊,始終不發一言。
只是他那清冷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仵作那張清俊的臉,眸底目光晦澀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