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陽最先是對秦琛面診、舌診、嗅診(聞診的一部分,在面診和舌診的同時不動聲色間完成)和脈診,前後也不到五分鐘,他就放開了秦琛的手腕。
這使得站在一邊的秦琳琳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來,還以為是一個多出色的中醫生呢,原來也就是裝腔作勢一番罷了呢。
她聽說一個老大夫真要脈診出什麼問題來最少也得五分鐘,一個僅僅大三的中醫尖子生,真要靠脈診診斷出什麼問題來,怎麼也得十分鐘吧?
而李端陽脈診也就三分鐘多一點兒呢,能診斷出個屁來!
這和某些醫院中一些年輕中醫大夫一邊說話一邊假裝給人脈診又有什麼區別呢?不,應該連那些都遠遠不如呢,那些年輕大夫應該還多少有點兒經驗的。
秦琳琳這神色和笑意落進了李端陽的眼角余光中,讓李端陽心頭微微一蕩,頂尖美女就是頂尖美女啊,連嘲諷人的笑意也這麼甜美啊。
他自然也知道她笑什麼,不過他對秦琛脈診這麼短時間,一方面是因為他不敢多脈診秦琛,深怕電他一下,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都脈診了一輩子了,而且現在的五感又莫名強大了許多,有三分鐘就足夠了。
“秦琛你得過癮疹?”
李端陽看著秦琛問道。
秦琛看著李端陽歪起了腦袋一臉懵逼,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陣蒙圈兒,什麼是癮疹啊?
“就是蕁麻疹。”李端陽解釋道,“因為蕁麻疹這種病忽隱忽現、此起彼伏、時隱時消,所以中醫管這病叫癮疹。”
“噢,噢,得過得過。”一邊的秦長安道,又奇怪地問道,“小李同學你怎麼知道的?”
他也沒帶他兒子找中醫藥大學的教授看過病啊,再說即便看過,這些訊息也不大可能落入李端陽一個大三學生的耳中吧?
“你看他手腕上有沉澱的色素的,這是蕁麻疹極少可能遺留下來的一點兒後遺症,再者他是個肝熱生風之體,應該有一定的得這種病的機率的,因為中醫認為蕁麻疹是由於風邪而導致的一種典型面板病。”李端陽用平淡的口氣解釋道。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一齊去看秦琛的手腕,果然有一點點色素的沉著呢,不過不注意看的話絕對看不出來的。
“哈,小李同學你看得真夠詳細的!”秦長安誇讚道。
李端陽點頭道:“醫生就必須細心,就像做偵探一樣,任何一點兒細節都不能放過的,幹中醫和幹西醫都是一樣的。”
“這話說得對!”
秦長安立即點頭表示贊成,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李端陽這話好像意有所指啊,果然,當他悄悄瞥一眼女兒秦琳琳時,發現她上下嘴唇就像扭成了一朵麻花般地扭到了一邊,還狠狠地盯了李端陽一眼。
嘿,這是賣白麵的見不得賣石灰的啊,這還沒怎麼呢,就針尖對起麥芒來了?
不對,他倆認識嗎?一個是中醫藥大學的,一個是交大醫學院的啊,一般來說根本沒有認識機會的啊。
那這小李怎麼知道他女兒也是學醫的呢?
噢,對了,她女兒在這長安各大學裡的名頭那麼高,應該小李這小子也是聽到過的吧,嘿,這是給他女兒來個下馬威啊!
不過也好,有這麼個同輩來殺殺她的威風也好,不然她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好多時候對他的話都開始陽奉陰違起來了!
秦長安腦海裡這麼轉著念頭時,只聽李端陽又問道:“七八天前,秦琛你熬過夜受過風寒,還多吃了葷腥?”
李端陽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這小男生是怎麼看出秦琛七八天前熬過夜受過風寒的?
孩子們外祖父去世後,七八天前出靈的最後兩個晚上,幾個孩子都給他外祖父守過靈的,秦琛可不就又熬過夜又受了風寒了嗎?
而且那種場合下,大人也顧不上管秦琛幾個孩子的飲食,秦琛應該確實多吃了些肉類葷腥的。
“你看過我的部落格?”一邊的秦琳琳愣怔了一會兒問李端陽道。
她外祖父去世後,她在部落格上發過一篇紀念散文的,難道李端陽是看過這篇博文後推算出來的?
不過也不對啊?她這篇博文是前兩天才發出去的,他即便看過這篇博文,又怎麼推算出她外祖父是七八天前去世的?
她在博文中可沒有寫她外祖父去世的具體日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