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端陽繼續查詢資料完成細綱。
中間和秦琳琳通了一陣子影片電話,是為了指導她……熬粥……
高小竹搬了一隻小凳子繼續坐在李端陽宿舍外的樹蔭下看藥草圖書,時而拿著棍子去扒拉開爬向她的螞蟻。
她劃了一個圈子,禁止那些螞蟻爬向她,可總有不怕死的螞蟻鬼頭鬼腦地爬向她,她也不弄死它們,只是把它們扒拉開。
大哥哥說,螞蟻是一個勤勞有紀律的種族,它們內部,也像人一樣有做各種事的,所以它們也是很有靈性的動物。
而且螞蟻也是一味藥材,用它們泡酒可以治療一些老爺爺老奶奶的風溼腿,還可以讓他們老得慢一些。
(只是小竹覺得那些螞蟻很可憐,人這樣做不好。)
大哥哥說了,在一箇中醫人的眼裡,天下萬物都是藥材,只看你識得識不得它們,會不會用它們。
大哥哥還說了,天下的藥材都是偏性,人是全性,人身體一旦有些偏了,就要找這些藥材來糾正的。
好多東西好多見識,大哥哥知道的可多了,難怪他能成為最了不起的醫生!
……
門內門外兩安靜。
自得其忙,自得其樂。
……
下午吃飯時分,李端陽忽然接到了王輝的電話,說他來長安了,能否見個面?
李端陽有些苦笑不得,自從因為姑姑的事去了一趟京都,結識了這麼個中年醫生,後面這傢伙就經常問他中醫方面的問題,隔三差五地還給他發個紅包,這次這傢伙來長安了,竟然也是要求見他一面。
李端陽倒也無所謂的,出了宿舍見高小竹坐在樹下數螞蟻,索性把她帶上,一起去見這個王輝。
萬一那王輝太囉嗦了,還可以借高小竹的嘴說出他如今很忙不是?
去了見到王輝,是在一家飯館裡,在場的還有一箇中年人,一個年輕人,經介紹之後才知道,王輝這次是來一家二級醫院來飛刀,飛刀的物件就是年輕人的妻子,膀胱癌,需要割除膀胱。
李端陽為這年輕人的妻子默默祝了好運,生老病死的路上,的確沒有老少之分,看這年輕人也就三十多歲,那他的妻子也應該就是這個年齡,聽說是無痛血尿一月餘,經醫院診斷為浸潤性膀胱癌,決定實施根治性膀胱切除術。
而王輝之所以給他說這些,其實是想邀請他“觀摩”這臺手術。
李端陽猜測他的意思,大概一是想進一步結交他這個朋友;二是未嘗沒有讓他站一下臺的意思。
手術中是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的,王輝一生謹慎慣了,何況這是一家二級醫院,按規定是沒有做四級泌尿外科內鏡手術的資格的,即便他王輝這個醫生本人有資格做這個手術,出了事也是會吃官司的。
王輝最近篤信中醫,連做手術都想請一箇中醫大夫站臺了,但他在長安本地也不認識一個好中醫大夫,感覺他李端陽相當神奇(也可能是從旁邊那個中年人王均那兒聽了他的一些傳聞,就更認定了他,李端陽發現那個王均看他就像看大熊貓一樣,大概是那個二級醫院的什麼頭目吧),就請他來“觀摩”這臺手術。
對這樣的邀請,李端陽當然沒興趣參加的。
“不好意思,王大夫,我這人稍微有點兒暈血,現在還沒調理好,暫時不敢觀看手術,這事還是算了。”李端陽笑道。
心想這王輝也有點兒奇葩,自己做手術,請他一箇中醫大夫“觀摩”幹什麼?
無事不生非,他李端陽可沒有這個心情和閒時間的。
他的確有將來想學點兒手術的願望(也在微信交流中向王輝透露過這個想法),但可不是現在。
現在他忙得什麼似的,哪有這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