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湯?”
李端陽和郭鴻霞幾乎同時道。
被譽為仲景群方之冠的桂枝湯常用來治療感冒(準確說是治療外感風寒表虛證),配方為桂枝(去皮)、芍藥、生薑、大棗、甘草。
再聯絡患者原本可能就一感冒,不難猜出張大夫應該是給用了桂枝湯。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幹,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復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郭鴻霞隨即背誦了一段《傷寒論》中的語句,然後對李端陽道:“師弟,要不咱們先給準備一下甘草乾薑湯?說不定就能用得著的。”
“也行。”李端陽點頭道,“現在也不知道患者具體是什麼情況,先有備無患吧,我找李大夫給開副藥方讓藥方那邊給煎上。”
他說的是李夷平,今天他值夜班。
“我去吧,你先歇著,等會兒患者來了還全靠你!”郭鴻霞急忙道,說著就走了。
她心裡其實很有些過意不去,雖然患者情況特殊,相當可憐,但親不親故不故的,她給牽線讓李端陽給患者又掏錢又出力的,憑啥啊?
她其實還是完全不明白李端陽此人清奇的腦回路,某種程度上說,李端陽是真的視金錢為糞土的(主要原因應該還是他有本事賺來錢吧),敢向富貴者獅子大開口,同時對一些特殊困難患者白義務甚至貼點兒錢也無所謂。
在塵世之中,他的行為稍微顯得有些荒誕不經。
“你們說了半天,我完全沒懂。”
秦琳琳見郭鴻霞離開,趕緊對李端陽低聲道。
“你聽不懂很正常啊,你才學了幾天中醫。”李端陽看著秦琳琳困頓又渴望求知的雙眸溫和笑道,“這大晚上的,不要浪費腦細胞了,先找個空病房睡一會兒去?”
“我來是為了幹什麼?”秦琳琳嗔怒道。
“好,好,好,那我給你講啊,這個東西呢,真的有些複雜……”
“桂枝湯好像也不復雜啊?也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五味藥,可你倆說得就把我搞懵了。”秦琳琳搖頭道,“是我現在真的腦子不夠用了?”
“簡單?哈哈。”李端陽笑道,“被譽為仲景群方之冠的藥方怎麼會簡單,你要真能徹底搞明白這副藥方,你就算入門中醫了。”
“是啊,我也一直懷疑這一點,看起來很簡單的一副藥方啊,怎麼就被譽為仲景群方之冠了?”秦琳琳忽閃著長睫毛道。
“那咱們就從這副藥方的主治病症說起,這個比較簡單。”李端陽打了個呵欠道,“說說?”
“主治頭痛發熱,汗出惡風,鼻鳴乾嘔,苔白不渴,脈浮緩或浮弱者吧,患者這種病情下,用這桂枝湯來解肌發表調營衛嗎。”秦琳琳不假思索地道。
李端陽點頭讚道:“真好記憶啊,話說你長得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又這麼好的記憶力,是不是真是一個仙子被謫入凡塵的啊?”
“少耍嘴皮子,快講!”秦琳琳輕踢了李端陽腳一下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