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姜小黎的夢語打斷傅玄星沉思。
他搖搖頭,從床上跳到地面。
“算了,反正已經起來,那就是打打拳吧。”
剛一出門,趕巧看到伏衡華三人站在弘文閣前庭合計。
衡華眼睛一亮:“你來著正好,老爺子讓我去祖道堂,你也來吧。”
傅玄星摸不著頭腦:“我去那裡做什麼?”
祖道堂,柏皇堂供奉先人的地方。
“我去,不合適吧?”
“我昨日為父親、母親供奉萬壽果,稍後去拜一拜,怎麼就沒你的事了?”
想到自己名義上的“義父”,傅玄星沒有拒絕。
嘯魚見狀,將手中的繪彩福祿提盒遞過去。
“這裡面裝著貢品,仔細些。”
傅玄星看了一眼伏衡華,見他雙手空空,卻不去拿提盒,只好自己默默接過來。
“那就按照我們一開始的計劃,你們倆快些去吧——”
衡華說完,還有些不放心:“一定要趕上啊!”
二人連連點頭,目送伏衡華、傅玄星前去祖道堂。
等兩人身影已看不見,嘯魚忽然問:
“你說,少爺這頓打,能逃過去嗎?”
恆壽抖了抖手中的書信。
“至少,把人事盡了。不然,少爺死也不服啊。”
說完,他按照伏衡華的囑咐,前去送信搬救兵。
嘯魚也前去按照囑託找人。
……
紅日初起,山林水汽朦朧未散。
觀望蒼柏上的晨露,傅玄星不免帶著幾分嚴肅。
這是傅玄星第一次往祖道堂這邊來。
和玉庭山的木色截然不同,雖盡顯生機勃勃,卻帶著一份肅穆和莊嚴。
“這裡和玉庭山不同吧?”
“嗯,感覺……感覺就像秋冬時節。而玉庭山則是春天。”
“景象的確不同。論春色,玉庭山是最美的。”
衡華漫不經心看著兩側山林。
他的天書這一重,名參合境。十二會運轉,恰似春夏秋冬之迴圈。而他如今圓滿四個會功,正處於五月,也就是盛夏時節。
玉庭山的春色,祖道堂的秋冬,對他皆無助益。
“能讓我的功法進一步契合天地,最好尋炎谷之地。回頭,可以去那邊閉關一些年。”
衡華想著,二人來到祖道堂。
高堂肅穆,紅梁碧瓦靜靜佇立在兩顆古柏之間。
匾上書“祖道”二字,其色青玄,字大如鬥。
傅玄星觀其字,頓覺天地之道,萬古之宗轟然在腦海展開。
“別亂看。那是我家先人遺留的字,蘊含他的大道靈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