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和謝少卿不怎麼熟,他晚上就不打算去了。
謝之齡說道:“老七隻是生了點小病,貴妃卻如臨大敵。”
孫旭說道:“這是人之常情,上次沅兒生了點病,安平把我罵了個半死。”
說話間有丫鬟上來給謝之齡倒茶,待丫鬟走後,孫旭笑道:“三哥,你府裡的丫鬟是越來越標緻了。”
謝之齡沒當回事,反諷孫旭道:“孫兄,你不管見了哪個姑娘都覺得標緻。”
孫旭自嘲的笑了幾聲,二人又說了一回,天色漸晚,孫旭起身告辭了。
江映月把換下的衣服交給下人,她想起上午的事,一方面又氣又怒,一方面感嘆自己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江映月前幾日從楚籬那裡借了幾本書,她現在無事,慢慢看了起來。
江映月讀了幾首詩,沒有什麼感覺,直到她讀到這句“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江映月掩著書,想起這半個月來自己的遭遇,捂著臉,慢慢的哭了起來。
眼淚不知不覺間把書的封面打溼了,過了很久,江映月重新洗臉敷粉。她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看,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跡了,江映月在心裡自嘲道:“難道這就叫對影自憐。”
晚上的飯菜是山煙端過來的,楚籬和謝少卿回家後,楚籬又找江映月問她晚上願不願意去,江映月回答道:“多謝妹妹的一番好意,我是個外人,就不攪了你們的雅興了。”
楚籬見江映月執意不肯,不好勉強她。
夜幕漸臨,遠處笙歌一片,雖然江映月離得遠她也隱隱約約的聽到歡歌笑語。
江映月翻來覆去的睡了半天,沒有睡著,肚子卻有點疼。
江映月睡不著,她出去走了走,走到一處花叢處,聽到有人在說話,聽起來有點耳熟,但不是謝少卿的聲音。
江映月蹲在花叢間,打算等人走了她再出去。這說話的兩人是外客,她此時若是貿然走過去,肯定會被叫住問話。江映月怕麻煩,她也不準備認識這些皇親國戚。
她在心下想到:“這個地方這麼僻靜,怎麼大廳這麼熱鬧他們不待,反而來這裡。”說完她又想到:“我在這兒待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東莊消停了沒有。”
江映月胡思亂想間,花叢外傳來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映月仔細一聽,已經沒有說話聲。江映月拍了拍身上的葉子準備站了起來,沒想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江映月倒被嚇了一跳,身子朝後仰去,雙手本能的撐住地面,這才沒有跌倒。
謝之齡酒喝得有點多,怕出洋相,他又覺得席間太吵了,索性出來走一走。
他一出來,他的小廝也跟著他出來了,謝之齡吩咐了他幾句話,小廝這才走了。
謝之齡半蹲下來,今夜的月光明亮,江映月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謝之齡認出了江映月,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江映月看他穿戴的和謝少卿差不多,心下猜出個大概,她一面心下想道:“難怪街上的那個混賬這麼怕他。”一面答道:“我是楚籬的朋友,暫時在這裡借住幾天。”
謝之齡一面心下尋思道:“沒想到楚籬還有這樣的朋友。”一面明知故問:“敢問姑娘芳名?”
江映月說道:“你先讓我起來再說。”
謝之齡往後站了站,他伸手想扶江映月起來,江映月無視了他伸過來的手,自顧自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