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葉塵嘆了口氣,可能此訊過後,世上再無韓斌。
見皇城周圍各城池的駐軍紛紛趕來,南宮竹看向皇宮,微微一笑。南宮珉已經人心皆失,南宮竹若能取而代之,定是眾望所歸。
“皇宮之中的將士們!南宮珉大勢已去,被滅已成定局!況且我才是皇室真正的接班人,莫要最後身死道消,還落得個謀逆之家,你們的妻兒該如何活下去?將士們,你們若是願棄暗投明,之前的罪過我大可以既往不咎,待我稱帝,你們可以繼續任職!”
南宮竹的聲音十分雄渾,而腰間玉佩被刻畫了可以擴音的銘文,那鏗鏘有力的話語充斥在皇宮的每一處。
“莫要妖言惑眾!爾等不過亂臣賊子,也敢妄稱皇室正統?將士們,不要被這種小人騙了,死守皇城,等待援軍到來!”
城樓上,一個將領見自己計程車兵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已經蠢蠢欲動,於是大喝道。
“亂臣賊子?哼……南宮珉!現在坐在那大殿之中的龍椅上瑟瑟發抖的才是亂臣賊子!我乃南宮竹,是先皇親生子,應是南宮皇朝真正的皇帝,南宮珉一個私生子,竟是掌管我南宮皇朝幾十年!這幾十年來,從他南宮珉,到最低階的官吏,官僚階層裡充斥著腐朽黑暗,散修平民每月都要上繳大量的苛捐雜稅,那些世家大族也要繳納不菲的修煉資源來討好那些節度使。結果呢?散修平民死的死亡的亡,無數人被迫走上了打劫的道路,那些在小城中傳承百年的小族,只因為無力繳納那極大額的苛捐雜稅,一個個都分崩離析。甚至我當年征戰之時,見過整整一個家族的人,從小孩到老者,一個個全吊死在房頂之上!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南宮珉的時代一定會過去,就算挺身而出的人不是我南宮竹,也會有北堂竹、東方竹,西門竹來推翻這個皇朝!”
南宮竹越說越激動,最後臉已經氣得通紅,怒目圓睜看著城牆上的一眾統領,目光所及之處,那些統領連連躲閃,當了統領這麼多年,他們誰沒撈過黑心財?誰的手上沒沾過無辜者的鮮血?
而城牆上計程車兵們一個個都起了共鳴,紛紛或明或暗向著那些統領投出憤怒的目光,一個個眼中都有怒火升騰。
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一個個自幼就抱著一腔熱血,勢要為守衛皇宮大內之中那位掌控整個皇朝的皇帝出一份力,他們將此視為畢生的榮耀。而自從南宮珉接任皇帝,一項項繳納苛捐雜稅的法度都頒發了下來,莫說他們這些普通將領或是士兵,就連當朝國師的俸祿都難以繳納上如此鉅款,一時間,無數人站出來反對,其中不乏那位主張接南宮珉回朝做皇帝的國師。
但南宮珉聽了這些聲音,看了那些堆成山的奏摺,只是冷哼一聲。第二天,上任國師就被冠以謀逆犯上的罪名當眾被殺,屍體在城樓上掛了九天九夜,最後還是一些散修趁著守衛不注意,將國師的屍體奪下,在皇城外草草掩埋。
可憐國師本是三朝元老,一心一意為南宮皇朝盡心盡力,卻引狼入室,落得當眾被殺的下場。為南宮皇朝勞累一生,死後卻被掛在城樓上受盡屈辱,最後屍骨都不得入皇城掩埋。
後來,南宮珉的叔叔南宮煊無功先受祿,被封了鎮國公,率兵以武力鎮壓那些反對南宮珉的統領,一時間,整個皇朝的官僚階層都被捲入一場血雨腥風,那些真正的忠烈之士,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一些牆頭草,一個個都是做了南宮珉的狗腿子。
那些統領和士兵的一腔熱血被南宮珉的手段已經沖刷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只有聽南宮珉的才能活下去,否則都得死。
後來為了在官場上撈油水,他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也不管做的事情有多麼喪盡天良,都被無數人唾罵,但那又如何?自己撈到了油水,就能繳納上那恐怖的賦稅,至於那些唾罵自己的人,殺了便是。
但凡有個一官半職還好說一點,可那些士兵真是上天不得,入地無門,僅憑他們的俸祿怎麼可能繳得起稅?他們一個個只能極度諂媚地討好那些只比他們高了一級的統領,以求他們心情好的時候能給自己兩個賞錢或是可以瞞報上去。至於其餘的那些士兵,他們只能把家裡的積蓄拿出,沒了積蓄,那些統領就會冷笑著搶走他們的妻子,強佔他們的房子,但儘管如此,他們依舊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們無時無刻都希望著,會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帶領著他們打破籠罩在南宮皇朝上空的這片陰霾。
現在,那個人來了,就在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