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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坦白

直到回到了武安候府,夏氏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有散去過。

幾位姑娘齊齊跟老夫人見了禮後乖乖地侍立於一旁,楚佩瑾也藉機認識了武安候府的幾位主人。

居中而坐的是武安候的母親王氏,老武安候早在十年前便戰死沙場,之後長子楚明翰子承父志領兵殺敵,最終繼承了爵位,成了新的武安候。

在老夫人下首左邊首位坐著的婦人乃是二太太柳氏。柳家是夷陵的望族,族中出過不少的舉子,柳家的嫡系一代還曾經出過一位狀元郞,因此在西韶國,柳氏也是十大世家之一。

柳氏身後站著兩個容色靚麗的女孩子,從記憶中楚佩瑾得知,個子稍高一些的是四姑娘楚佩琳,她身旁是剛剛才過七歲生日的七姑娘楚佩芝。

二房有三男兩女,楚佩琳是柳氏所生,而楚佩芝的姨娘生她後大出血過世了,因此打小她與楚佩琳便均是由柳氏帶大的,兩姐妹感情極好。

在柳氏下首端坐的是三太太楊氏,三房共有一子三女,此刻站在楊氏身後是兩個女孩,排行第六的楚佩珊,行八的楚佩蘭以及被楊氏抱在懷裡只有兩歲的十姑娘楚佩環。

前世還是實施獨生子女計劃呢,因此一家就那麼一個,偶爾有超生的,也不過兩個,最多三個,再多那就是少之又少了。兩世的差異太大,此時看著濟濟一堂的姐妹,讓她一時之間竟產生了一種仿若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感覺。

“親家翁身體可好?”

夏氏見問,忙言笑晏晏地回道:“回老夫人的話,家父家母身體都很好。只可惜之前有接到通知夏嬪會回府省親,後來又突然說不回了,讓父母親有些失望。”

提起夏家這位入宮的嬪妃,老夫人的面色漸漸柔和,“親家教導的好,夏嬪也是個知禮的,將來許是還有機會省親,倒是不必遺憾。”

話雖是如此說,然而,宮中的規矩原就是除了皇后外其它嬪妃是沒有省親這一說的,這一次夏嬪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皇上鬆了口,準她回家。雖然最終未能成行,但足以說明夏嬪的皇帝心中的份量不低。

就憑這一點,老夫人對夏氏便不會有諸多苛責。

“老夫人說的是。”

夏氏在老夫人的面前態度甚是恭謹。

“大嫂,我聽說大姑娘和二姑娘的一幅《仙童獻壽圖》博得了眾人的一致好評,不知是什麼樣的?”

柳氏一臉的好奇狀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興趣,夏家壽宴辦完第二天有些訊息就傳出來了。不止是武安候府,便是其它府裡都多多少少知道了那天的事情。武安候府跟夏府還是姻親關係,因此,柳氏能夠知道也不足為奇!

老夫人輕輕挑了挑眉,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但她身後的秦嬤嬤卻是知道,柳氏的話入了老夫人的心了,這事秦嬤嬤也是聽說了的,那時候根本沒有細想,只是現在經柳氏這麼一提就漸漸地品出那麼一點味兒來了。而下首的楊氏雖然一直掛著得體的微笑,但突然顫動的睫毛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說起這個,夏氏立刻又開始眉飛色舞起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兩個女兒會為她帶來如此大的榮耀,因此便詳細地為眾人講了一通。

楚佩瑾在一旁聽得有些犯困,一旁楚佩萱則是臉色有些不好看,而楚佩瓊則悄悄擰著帕子,一臉的嫉妒。身為庶女,她從小就是楚佩萱的陪襯,雖然楚佩瑾一直以來都很和善,但嫡女就是嫡女,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越過她們去。

“哦?想不到大姑娘和二姑娘竟然還有這般玲瓏的心思。”

老夫人的話聽著跟之前的調子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楚佩瑾就是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她凝眉認真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看來,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楚佩瑾款款地走到中間一臉慚愧地說道:“說起這個,佩瑾要跟祖母請罪了!並且,還要跟萱妹妹道歉!”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她慢慢走到楚佩萱的跟前福了福身一臉真誠地說道:“萱妹妹,之前真是對不住了,若非是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借用你的壽禮,希望妹妹能夠原諒我!”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是雲裡霧裡的,偏楚佩瑾還正正經經地向楚佩萱行禮道歉,可楚佩萱彷彿受了驚嚇了般臉色青白一片,讓人一時之間總覺得事情有那麼幾分詭異,卻偏又說不出什麼意思來!

“大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的語氣有些犀利。

楚佩瑾暗中撇了撇嘴,老夫人這是想先給她個下馬威,讓她不要胡亂說話吧。記憶中老夫人對楚佩瑾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談不上喜愛,更談不上冷落。總之,你出現了,她記著你,你不出現了,她當你不存在。偏從前的她是不善長刷存在感的,因此自然而然在老夫人這裡是十分不得寵的了!

“佩瑾,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氏也是臉色有些不好看,因此聲音便顯得有些尖銳。剛剛她還將自己家的兩個女兒誇了個天花亂墜,轉眼間這個大女兒就準備要拆她的臺,她的臉色若是好看了才怪呢!

“哼!不必你說,還是讓我來說吧!”

楚佩萱這個時候已經是回過神來了。她之前在外祖家就是因為楚佩瑾才差點出了個大丑,這會兒又見楚佩瑾裝得一臉歉意的模樣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因此想都沒想立刻站了出來,準備揭穿楚佩瑾的小把戲!

“祖母,孃親,那幅刺繡是我繡的,根本就不是我和大姐姐一起繡的。大姐姐的壽禮被毀了,所以就想借花獻佛,拿我的繡品頂上去了!”說到這裡,她委屈萬分,“虧我那天一大早還去提醒大姐姐,誰知她就這樣不……臉皮這樣厚!”

楚佩萱其實想說她不知羞恥的,但想想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妥,因此改了一句。

楚佩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吧,誰讓她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那個‘不’字後面的意思呢。哎!這個二妹實在是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