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半晌不語，直到夜風以為不會再聽到回答的時候才幽幽嘆息一聲：“但願她是吧！”

夜風：“……”

這話是幾個意思？但願？那究竟是‘是’還是‘不是’呢？

這話在夜風的嘴邊打了個轉又給咽回去了。不管怎麼說，先照著主子的命令執行就好，至於這麼費腦子的問題還是留給別人思考吧！

那邊，楚佩瑾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將之前一見鍾情的事情給忘了個七七八八。許是因為這種情愫持續的時間太過於短暫，除了感覺有些遺憾之外，在楚佩瑾的心底尚未生根發牙。所以，等下了馬車時她的心情已經一如出門時那般的平靜了。帶著翠竹和翠屏提著徐記糕點楚佩瑾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裡。

見她平安歸來，老夫人的面色稍緩。

“回來了就好！”之前幾個孫女還在她跟前告狀，說楚佩瑾一個人出門居然逛了快一整天都不回，她也正擔著心呢！

楚佩瑾一臉的歉意：“請祖母原諒，瑾兒之前從來沒有出去逛過，今日一出門有些貪新鮮，所以回來遲了！”

聽她這麼說，老夫人倒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道：“罷了！只要平安回來就好！聽說今日賈府那小閻王出事了，我就擔心你，怕你在外面遇到他。”

楚佩瑾一聽這個，眸光閃了閃，裝作驚訝的模樣問道：“他怎麼會出事？大家不是都很怕他嗎？”

秦嬤嬤在一旁嘆口氣，道：“可不是嘛，這京城裡十家都有九家談之色變，還有，他的姑姑如今可是宮裡最得寵的賈貴妃，有她護著，誰敢動他？”

老夫人瞥了秦嬤嬤一眼，道：“你說的原也沒錯。但是真正為他撐腰的還是他的祖父賈太尉。”

老夫人這麼一說，楚佩瑾仔細想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男人的事情其實跟那些後宮的女人沒有多大的關係，賈貴妃的得寵是建立在她的哥哥——賈太尉在皇上跟前得寵的基礎上的，一旦哪天賈太尉失勢了，那賈貴妃的好日子自然也就到頭了！

所以說，賈玉良敢在京城橫著走，其實是因為背後有他的爺爺給他撐腰。

老夫人見楚佩瑾一臉瞭然的模樣，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遺憾。欣慰的是這個一直不被重視的大孫女是個聰明的，遺憾的是她不得夏氏喜歡，哪怕從現在開始有她這個老婆子給她撐腰，將來不得嫡母喜歡依舊是舉步維艱。

“對了，那個小……小閻王出事，出什麼事了？”

秦嬤嬤看了老夫人一眼，跟楚佩瑾解釋道：“聽說在街上被人給打了，那人還是個長相極醜的啞巴，哎！那小閻王也是的，人家都那麼可憐了，他還去欺負人家，這回被打，也算是自作孽！”

“那，他那個爺爺會不會給他報仇？”楚佩瑾關心的是這個。

她不確定自己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如果尋著她的足跡說不定真有可能會查到她的頭上來。

老夫人看她一眼，道：“說什麼傻話？若是賈太尉不給他出頭，那還是他祖父嗎？”

楚佩瑾嘴角抽了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地說道：“孫女是想著，他孫子被打是因為他孫子幹了壞事，該打，是吧？沒道理幹了壞事還成了有理的那個嘛……”

老夫人輕輕搖了搖頭，嘆口氣，道：“若是別的什麼人，講道理興許有用。”

可惜，被打的是賈太尉的孫子，還是唯一的那個命根子，這比撥老虎的鬍子後果還嚴重。老虎的鬍子至少還有好幾根，可賈太尉傳宗接代就靠著賈玉良了，這麼個金珠子銀豆子般的孫子被人打了，那是鐵定完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