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瑾在那間茶館裡面與雲夫人談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景琰卻從楚佩瑾那雖然消沉但已經悄然開始鮮活起來的神色上瞧出了一個大概。
“她……符合你心中那個親生母親的模樣嗎?”
景琰知道,她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執念,除了親生母親,大約沒有誰能夠為她解開那個深藏了兩世的心結!
楚佩瑾斜斜地歪在庭院之中的竹榻之上,由著它一搖一晃的,瞧著倒是頗為愜意。
這處地方是景琰到了南越之後第三日上瞧中併購買下來的,雖然他們住在南越的時間並不會太長,但一來客棧住得不是很方便,二來楚佩瑾也不好跟著使團同去住驛館,因此便有了此處雖不算太大,但卻不失舒適的小院。
小院裡面有一株已經有些年頭了的海棠樹,樹下設著幾張竹椅,竹凳,一方楠木製成的圓桌擱在樹下,上面放著兩套精緻的描花纏絲玉蘭杯,還飄著淡淡的茶香。
念雪與翠枝靜靜地侍立在不遠處,等候著主子的隨時差遣。
“她……自是極好的!”這是楚佩瑾發自內心的評價。
可是景琰瞧著她這看上去有些不甚在意的樣子頗為奇怪。
“這麼說,你是在內心深處已經認下她了?”
楚佩瑾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
任她當初想破了頭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會是這樣的……難言!
對,就是難言!
雲夫人確確實實是她的親孃,可是她……呵——卻是親孃跟親爹的私生女!而且親爹的身份果然是讓人意料不到!
一想起這樣一個出乎意料的事實,楚佩瑾不免一陣的頭痛!
景琰凝眉,“怎麼啦?莫不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當日楚佩瑾從茶館回來後便一言不發,像是病了一場一般在床上躺了兩天,如果不是今天他強行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怕是她都有可能讓自己發黴在床上了!
楚佩瑾有些猶豫地看了景琰一眼,道:“難言之隱確實是有,只是……”她扭過頭去朝著念雪和翠枝兩個擺了擺手,倆人怔了一下慢慢地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景琰不免有些意外:“怎麼?莫非有些話還難以啟齒?”
通常情況下,楚佩瑾是不會避著念雪和翠枝的,這回她卻是十分謹慎。
楚佩瑾點點頭。
她伸手取過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重新放下,這才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你聽說過南越的神女嗎?”
景琰一愣,緩緩點頭。
關於南越神女的事情還是那一次楚佩瑾一直昏迷不醒,他請了王太醫去診治,機緣巧合之下他才知道的。
只是,小魚兒突然提起這個究竟是何意?
楚佩瑾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其實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