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夏氏的身子頗有些不爽利,因此正懨懨地歪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察覺到武安候回來,她忙揚起笑臉起身相迎,卻不料武安候黑著一張臉開口問道:“夏氏,你可曾見過本候書房裡面的一卷畫軸??”
夏氏臉色一變,猛然跌回榻上,她眸光微垂閃爍不停:“候爺說的是什麼畫軸?”
武安候揮退了驚惶的丫環一甩袖子坐到了夏氏的對面,冷著臉道:“一幅美人圖。”
夏氏心頭一跳,還想抵死不認:“妾身並沒有見過什麼美人圖。”
“呵——呵——”
武安候冷笑了兩聲,道:“如果你沒有見過那幅圖,又為何忽然那般的苛待瑾兒?”
夏氏一聽這話,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乾乾淨淨!
“候爺,您……您都知道了??您是怎麼知道的?”夏氏死死地抓著搭在身上的薄裘,只覺得一股寒意不知自何處而來激得她渾身微微有些顫抖。
“怎麼知道的?”武安候有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可知那圖中的美人是何人?”
見武安候忽然說起那美人,夏氏直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下意識地說道:“難道不是候爺在外的相好嗎?”
時值今日,夏氏一提起那幅美人圖心中仍禁不住往外冒著酸水!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幅圖,她的心情就不會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那麼差,更加不會在察覺楚佩瑾與那女人長得相像時懷疑是自己抱了個外室女回來當嫡親的女兒來養!
雖然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查到那女人的下落,更不曾見候爺帶回來過,但這根隱隱的刺還是不知不覺地種在了她的心底,哪怕是她如今已經將楚佩瑾給趕出府去了也還是沒有完全的消失!
武安候淡漠的目光掠過夏氏那已經失了當年風彩的面容,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果然是小家子見識!”
夏氏一愣,抬眸緊緊地望著武安候:“難道不是?”
武安候道:“那幅圖是本候當年抓的兩名潛入西韶的南越奸細手中的,本候當年不知他們帶著那幅美人圖意欲何為,本想問個究竟,誰料想兩人竟齊齊自殺了!這幅圖落入本候手中後本以為能夠順著那圖查出什麼關於南越的訊息,卻不料多年來一無所獲,沒想到……”
沒想到卻被夏氏無意瞧見,又弄出後面那許多事來!
夏氏聽完怔怔半晌,忽然瞪大雙眸,面色漲得通紅,道:“這怎麼可能?那個丫頭怎麼就那麼巧跟那畫上的美人長得一模一樣?候爺莫不是編了一個故事來糊弄妾身?”
“嗤——”
武安候不屑地冷笑一聲,道:“你道為何她們會如此的像?”
“為何?”夏氏追問。
“那是因為,那畫上的美人是南越的皇后,而楚佩瑾,曾經的楚大姑娘是她親生的女兒!”
夏氏生生地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她、她、她是……南越的……公主??”
武安候道:“不錯!!”
“這不可能!!”夏氏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而又難看,“這怎麼可能?那個賤丫頭怎麼可能有那個公主的命??”
武安候瞧著她那個樣子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如今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皇上現在正在考慮與南越聯姻,或許很快她便要以公主之尊嫁入西韶,你……內宅管不好就不必再管了,回頭我會跟娘說一聲,還是交給二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