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把戲他早就看穿了,已經讓他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季牧爵!你能不能好好的聽我說話?”南宮俊火了,語氣抬高了些。
姐姐的無理取鬧他都看在眼裡,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姐姐,聽到他的話他還是忍不住會生氣。
“說!”季牧爵斂了斂,語氣是以前的平靜和冷淡,讓人彷彿置身於冰窟,不禁發寒。
“我希望把她送到國外去,但是,她不願意……”南宮俊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被他打斷。
“既然她不願意,我也沒有辦法。”
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害死商竹衣的人,她不值得讓人憐憫。
“季總,”對面沉默了片刻,突然聲音下降了好幾度,“碧桂園附近等的開發專案,我想我們可以幫忙……”
季牧爵輕扯嘴角,忽而一笑,南宮的討好不是沒有看到,只是,這個專案,他們自己也能做的來,雖然可能比不上南宮家專攻開發領域的強,但是他們不差錢,就算這個專案毀了,對他而言也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需要。”他幾乎沒有略加思考便回覆道。
南宮俊愣了愣,無奈地呼了一口氣,“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量給你!”
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姐姐,他就算犧牲一些,也沒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答應勸她出國,你就答應我任意一個要求?”季牧爵又問道。
空氣凝結了幾了幾秒,電話的那邊傳來清晰的回答。
“是。”
“好,我會去勸她的,前提是不要再讓我看見她。”他的語氣凌厲,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他不願再看見他,是不願再看見她虛偽的模樣,也不希望她靠近竹衣。
“好。”
醫院的病房裡,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腿自然的交疊,修長的手指上夾著一支菸。
“如果你是來抽菸的,那你走錯地方了,吸菸區在廁所附近。顧純良端坐在床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盯著他看,又像是在看他背後敞開的窗外凋謝的花。
“南宮俊讓我來勸你。”他眯起了眼,又抽了一口,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一點兒鋪墊。
“勸我?不用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去的。”她冷冷地在他的臉上剜了一眼。
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把她拋棄的男人依舊威風堂堂得意洋洋,她豈能甘心?
“你必須走,不能留!”他抬起眸子,目光敏銳而堅定,緊緊地盯著她,那眼裡迸發出來的戾氣和尖銳,讓人不容置喙。
“呵,什麼時候,我的事情,還需要季總親自操心了呢?”她嗤笑了一聲,故意在“季總”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不難聽出她的話裡有話。
季牧爵並沒有反擊,他起身,邁開步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顧純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走嗎?”他的臉上似笑非笑,像是在質問,卻又像在諷刺著什麼。
顧純良抬起頭看著他,一愣,眉間擰成了一個結。
這是她最不明白的地方,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對自己無比冷漠,直至最後只剩下厭惡?
她不知道,她想不明白,如今她甚至習慣了不再去多想。
“花店失火的那件事,是你操縱的吧?”他語氣十分的平靜,像是在說著一個和自己毫無相關的故事,截然不同的是,顧純良的瞳孔驀然放大到了極致,愣怔在了原地。
她以為自己的做的天衣無縫,可最後,還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無話可說就是承認了?”片刻,季牧爵開口問道,眼神像鷹隼一般,生怕錯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你想怎樣?”得知自己瞞不住,她不再反駁,小臉刷白,身體如同篩般微微顫動。
換做是以前,季牧爵一定無條件的維護她,就算是她的不對。
而現在,她真的想象不出了,她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對於他而言,要摧毀現在的她,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得多。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你消失。”季牧爵凜冽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一刀刀地凌遲著面前的人。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也是他最大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