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宮俊墨色深邃的眼眸破碎出了一道暗芒,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的紮了一下。
“行了,宮俊啊,你叔叔我也不想這麼說,但是你自己心裡應該也清楚當下的情勢,盛大集團要是沒有人撐腰的話,時日不多了,你也不想看到你父親和你的心血在一夜之間化成烏有了吧?”四叔盯著他看,語氣緩和了下來,眼裡一片惆悵。
南宮俊聽罷,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凝視著面前的人。
只見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到底說了什麼,他又聽進去了多少,這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四叔見他不語,心裡閃過了一絲的希望,繼續說道。
“你叔叔我不是經商的,不太懂你們這些事兒,也幫不了你們什麼,聯姻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人是要顧及大局的,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俗話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道理你應該也懂吧?”
反應了幾秒,南宮俊突然一笑,露出了一抹悲憫。
“那四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做入贅女婿,犧牲小我來,來完成大我?”
他的語氣中依舊帶著諷刺,但是現在,更多的是悲傷和無奈。
他心裡是不情願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他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的很。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的人。若不是因為他,母親也不會死的那麼早吧?
想到這裡,眼裡冰冷陰鷙一片,周身的氣壓頓時下降了好幾個度,後槽牙緊緊的咬在了一起,心裡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就這麼妥協了嗎?對一個冷血而又自私的人妥協?
不,他做不到······
他的話讓四叔聽著心裡不舒服極了,雖然說表面上聽起來平淡,但是實則尖酸的很,像是在嘲諷著他的庸俗一般,心裡被他反覆的用話語刺了幾下,終於也像是一隻氣球,砰地一聲爆炸,一直隱忍著的脾氣終於也是失去了控制。
“行了!話我該帶到的已經帶到了,你不聽我說也沒有辦法,接下來要是有什麼問題什麼異議,你自己直接找你父親商量,我也懶得為你們這點事情操心,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聽不得被人說兩句!非得要自己轉一個頭破血流才心甘情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他憤怒的哼了一聲,隨後小小的眼睛裡並射出了凌厲如同刀刃一般的寒光,剜了他一眼,隨後轉手負手想門口走去,搖了搖頭。
待他走後,南宮俊一普股坐在了原來自己的位置上,愁容莫展。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現在就要去找他父親,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說清楚,這個訂婚,他是怎麼也不會去的,這種建立在利益層面上的婚姻,他不屑!
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他猛地往胃裡灌了一杯冰水,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深邃的眼底是一道暗芒,和平時那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他判若兩人。
仇恨!仇恨已經完全的矇蔽了他的雙眼。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急速地從地下車庫駛出來,帶著它的主人所有的殺氣和戾氣,在環城的告訴公路上馳行,如離弦的箭。
南宮家的郊外城堡。
南宮明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看見一輛車子撞開大院的門,之間開到了別墅的前面,微微地眯起了眼。
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似乎也心領神會,嬌滴滴地說道,“明哥,要不我去泡茶?剛好我這次回老家帶了點你最喜歡的太湖的碧螺春過來,要不就喝這個吧?”
女人輕輕的說道,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嘴角像是天生只會上揚一般,淺淺的笑著。
南宮明合上了手中的報紙,目光平靜的像是泛不起半點波瀾的一潭死水,淡淡地開口。
“好,那就給我泡一杯碧螺春,另一邊,上一杯冰水就就好了,”
女人微微的頷首,聽話的像廚房的方向走去,一張背影都優雅的像是一幅中世紀的油畫。
話音剛落,半掩著的門被推開,南宮俊走進來,視野裡出現了一個正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得的喝茶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個地方,他自己也已經記不清楚已經多久沒有踏進來了,若不是為了訂婚這件事情,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踏進這個地方。
從廚房出來的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女人端來了茶,南宮明抿了一口,隨後將目光放在了剛進門的南宮俊身上,若無其事地說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