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安和,你怎樣才能原諒爸爸呢?”商竹衣問道。
現在的季牧爵估計還在忙著工作,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辦法回來。就算是他回來了,他現在這種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父親的狀態,估計也哄不了安和開心,商竹衣這麼一想,突然有點兒擔心了。
聽她這麼一說,安和反倒是變得有點扭捏起來,嫩白的小手糾結的絞在一起,撅著櫻桃紅的小嘴,時而看看她,時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有點小為難的模樣。
他其實也不是很生氣,只是那種被人冷落的感覺,讓這小傢伙的心裡有點難受了,所以,就算他今天大鬧了一出,也並不是要宣洩什麼,只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關注而已。
“我想要和他一起吃飯,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每天都和他們在一起,一起放學,一起吃飯…….”
季安和說道,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過了幾絲憂傷,一直以來,商竹衣豆大認為,這個孩子是不用人操心的孩子,他能理解他們繁忙的日程而不得不忽視了他。
但是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那小安和不是因為懂事,而是因為他沒有辦法,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每天被爸爸媽媽接送,而不是每一次接她的都是管家,他也希望能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樣,每天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而不是每天回到家裡飯桌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還有永遠一副表情的保姆。
他需要溫暖,那種被人關注,被人關愛,被人在意的溫暖。
商竹衣明亮透澈的雙眸氤氳起了一層水霧,彷彿下一秒就會掉下眼淚來,心裡悶得發疼,眼底的神色複雜,有悲傷,有難受,但更多的愧疚。
確實,季牧爵失憶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事情讓她忘記估計安和那弱小的心靈,她以為,只要將他放在顏容那裡,什麼事情都會解決,但是事實並不是如此,他還是會感到孤單,這種孤單讓他在今天突然爆發出來。
這並不是因為小孩子的脾性,而是小安和已經自己一個人面對了太多的寂寞,今天他醒來的時候沒有找到媽媽,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好了,好了,寶貝,不要哭了。”商竹衣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小人兒,看著他通紅的大眼睛,差點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好媽媽,但是現在發現,自己並不是,自己一直想的都是什麼樣才是真正的為他好,卻從來沒有好好的考慮過她的感受,也沒有好好的聆聽過孩子的心聲……
“媽媽,我這次是原諒你了,但是下一次,你們要是再拋棄我,再突然間丟下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我可就真的真的生氣了!”小安和嘟囔著說道,臉上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淚水的作用還是因為生氣。
“好,媽媽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媽媽向你保證。”商竹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聽起來是兒話,但卻是聯絡著母子之間的信任的承諾。
“我還是喲段兒擔心,媽媽你和我拉鉤!”季安和鼓著一個笑臉,伸出了一隻小小的手指。
看著這稚氣的動作,商竹衣的嘴角不由的上揚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只覺得自己的小寶貝兒可愛極了。
她也聽話的伸出了手指,兩人像是完成了一個莊重的禮儀,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好好的紅了哄季安和,那小傢伙也不計前嫌,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開朗活潑,一個勁兒的拉著上海注意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媽媽,你看,我這次的假期的經歷的小作文拿了一等獎呢!”小安和遞給她一張壓得沒有半點兒褶子的作文紙,得意地說道,眼裡像是汲取了夜空中的星辰的光芒似的,亮晶晶的,慢慢都是期待。
這小傢伙,平時的獎狀獎盃什麼的,都是多的擺在房間的角落裡而如今,確實巴不得被她看見似的,想要她知道自己最近身邊發生的事情。
“哇,這麼厲害啊,那小安和想要什麼禮物呢?”商竹衣一邊摸著那小人兒聰明的腦袋,一百年看著手中的作文紙,不過只是個幼兒園的作業,卻是全英文寫的,裡面描寫的是自己假期的時候去歐洲遊玩的時候在馬場學騎馬。
仔細想想,安和那次去歐洲,似乎也是在顏容和季建洲的陪同下過去的,自己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她這個母親,卻是當得是有點兒失敗了。
季安和聽到禮物這兩個字,並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喜出望外,只是使勁兒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玩具什麼的,他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他只是想要商竹衣知道自己的事情而已。
“媽媽媽媽,還有這一個。”季安和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個獎盃喲徐誒得意地說道,臉上幾粒小小的雀斑似乎因為他的開心差點兒要跳躍起來似的。
只要爸爸媽媽能待著她的身邊,他的心裡就好像頓時間明亮了一般,這一種明亮,是拿多少的獎狀,受到多少小朋友的巧克力,或者和鄰居家的女生一起玩都沒有辦法比擬的……
一頓飯下來,褚言慧心裡舒暢了許多,幾人坐在一次,聊得不亦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