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發現卡片的封面上寫著的是一串中文!
看來這張卡片的確是和季月生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商竹衣垂眸細看,封面上寫著的是一句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詩句上面還印著一個大大的雙喜,看來這是一封結婚請柬。
請柬的腰封並沒有被拆開,所以這封請柬估計從送到亞當手裡開始,便沒有被拆開過了。
商竹衣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不過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她還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拆掉了腰封,翻開了這封正紅色為底的精緻請柬。
請柬的內面上除了華麗的裝飾圖文外,只端端正正地寫著兩個人的名字:“季月生,顏容。”
果然,這是季牧爵父母結婚時的請柬。
也怪不得亞當沒有拆開,光是看到外面的喜字,就已經足夠讓他難過了,如果翻開內面,看到季月生三個字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並列寫在請柬上,以他的脾氣,說不定會因為受刺激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呢。
商竹衣嘆息一聲,便將請柬合上,準備放回原位,但是就在請柬合起來的瞬間,一張信紙忽然從請柬的夾層中掉了出來。
“什麼啊?”商竹衣疑惑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信紙,然後彎腰撿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幾行字,字型端莊工整,一看就是從小嚴格練習過的。
信紙的題頭上赫然寫著:“吾愛亞當。”
商竹衣嚇了一跳,看這語氣,分明是季月生的手筆!
於是,她連忙繼續往下看,可是越往後看,便越是心驚肉跳,原來當年的事情中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曲折……
看完了整封信後,商竹衣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有為亞當和季月生感到悵然,也有為季家後來遭受到的報復而感到冤枉和委屈,以及再低頭看看,她自己竟然為了一樁耽誤了四十多年才大白於世的真相,而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商竹衣站在原地思考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將季月生這份遲到的剖白拿給亞當看一看。
於是,她捏著信紙走出了書房,在客廳裡面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亞當的身影,於是便抬腿往樓上走去。
她敲了敲臥室的門,裡面並沒有人應答,但是其他房間她都已經找過了,所以只要亞當還沒離開這棟城堡,他就只可能在這間臥室裡了。
於是,商竹衣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按下了房門的把手,咔噠一聲,門鎖竟然開啟了!
推開門,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未免因為不清而來而受到亞當的責問,她邊往裡走,邊輕聲喚道:“公爵?亞當?你在裡面麼?”
走到臥室正廳,商竹衣險些被眼前的亮光慌了眼。
房間裡燈火通明,除了房頂的華麗吊燈外,各個櫃子和桌子上都擺滿了蠟燭或者小檯燈,整個房間似乎除了床底,其他的每個角落都被光亮所覆蓋了。
商竹衣適應了好久,才勉強能睜開眼睛。
“你來做什麼?”亞當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她來,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商竹衣沒有著急回答他,而是小聲抱怨道:“你睡覺的時候,怎麼也把燈開得這麼亮啊……”
剛問完,商竹衣的腦海中冒出一個猜測,然後她狐疑地看向亞當。
亞當有些心虛,雖然商竹衣還沒有說什麼,他臉上的神情就已經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你該不會是因為季月生怕黑,所以這麼多年,你都開著燈睡覺吧?”
一下被戳穿了隱藏在心底這麼多年的心事,亞當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略帶慍色地說道:“誰叫你擅自闖入我的臥室的?還不快滾出去!”
聽著他這色厲內荏的呵斥,商竹衣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在心底暗笑一聲,然後也不再兜圈子了,辦正事要緊,她掏出了那張信紙,遞到亞當面前;“這封信,我勸你還是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