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牧爵現在沒有心情去觀察病房的環境,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仍舊昏迷的商竹衣身上。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把心電監護為商竹衣安裝好之後,便十分有眼力見地轉身離開了。
季牧爵伸手在商竹衣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溫柔地輕聲說道:“竹衣,你不要嚇我,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商竹衣自然沒法回應他,仍舊昏沉地睡著,默默無語。
季牧爵坐在她的床邊,牽起她的手,先是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又溫柔地放到自己的臉頰旁邊,親暱地摩挲著。
亞當回去城堡之後,便叫來了手下,詢問著現場的情況:“薩爾瓦託追回來了麼?”
手下搖了搖頭;“國際刑警派出的空中支援趕到的時候,已經追蹤不到薩爾瓦託的蹤跡了,所以只能終止行動。”
聞言,亞當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然後又問道;“那個女人呢?”
“我們的人和搜救隊一起下去尋找了,目前還沒有找到。”手下有些心虛地說道,邊說還邊偷眼去看亞當的臉色。
果然,聽到兩個人的行蹤都沒找到,亞當的怒氣值爆表了,他猛地一揮手,將面前的茶几上的杯杯罐罐全都掃到了地上,發出嘩啦啦的碎裂聲。“
“廢物!”亞當怒罵道。
手下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了。
亞當憤怒地喘著粗氣,厲聲下命令道:“薩爾瓦託估計已經跑回伊朗了,所以暫時不用管他,但是那個女人,必須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聞言,手下連忙頷首,大聲答道:“是!”
“去吧。”亞當揮了揮手說道。
克莉絲汀也不知道,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有死到底是福是禍,不過既然活下來了,那麼她就不能允許自己放棄。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除了右腿失去了直覺外,其他的肢體都還是聽使喚的,於是,她撐著雙臂,從狼藉一片的草叢中坐起身來,然後低頭檢查一下,身上其他部位的傷口。
除了隨處可見的擦傷之位,之後脖子上的一處劃傷還在流血,看上去有些嚴重。
克莉絲汀隨手四下了一截衣料,然後也顧不上衛生不衛生了,現在她的當務之急是先止住血,於是她一咬牙便抬手包紮在了自己的脖子的傷口上面。
處理好傷口之後,她又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右腿,震動感傳到骨頭裡,一陣劇烈的痛感襲來,疼得她不住地倒吸冷氣。
等緩過去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將褲腳捲起,看到小腿腿骨已經嚴重畸形,不用檢查都能猜到,她的腿骨應該是骨折了。
這時,距離她摔下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天色都開始變暗了,山腳下的溫度十分寒冷,加上太陽西沉了,所以氣溫只會越來越冷,她如果不想辦法儘快離開的話,即使不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也會因為體溫過低而被凍死的。
一念及此,克莉絲汀知道,她如果還想活,就不能再逗留了,於是她咬著牙,伸手從身邊撿來了一根粗壯的樹枝,然後忍著劇痛,藉著樹枝的支撐,勉強站起身來。
“嘶——”站起的過程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扯到了她的腿上,痛得她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不過,最後她還是憑著堅韌的毅力,強撐著站直了身子。
懸崖下的道路十分坎坷,現在克莉絲汀的腿有不方便行走,所以這原本就不算短的路程,於她而言就更加艱難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從懸崖下的一片叢林中走了出來,來到盤山公路旁邊,正當她準備攔車求助的時候,幾名穿著警服的國際刑警結伴走了過來,眼神還四下打量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克莉絲汀心裡清楚,他們在找的人就是自己,於是,她連忙拄著樹枝,重新藏回了叢林中。
現在她的境況真的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了,想要逃出生天,還不能夠被警方和亞當的人抓住,簡直是難如登天。
克莉絲汀越想越感覺十分絕望,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一陣怨懟,恨不得把那些害她變成這樣的人全都置於死地!
她越想越恨,在心裡把季牧爵和商竹衣,甚至亞當都拖出來鞭笞了一遍,最後她又想起扔下她離開的薩爾瓦託,怨恨中又多出了一絲委屈。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個女人只有愛上了那個男人的時候,才會因為對方傷害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委屈。
她忽視掉了心底的那一抹委屈,只牢牢記住了那份怨恨,恨意支撐著她,暗暗下決心,不論多麼狼狽,都要活著離開這裡,讓那些傷害她的人,全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