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氣啾啾地回到了房間裡面,眉頭仍舊皺得緊緊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季牧爵和她前後腳走進來,見她臉色不善,便溫柔地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你別自責了,這件事怎麼怪都不能怪道你頭上的。”
聞言,商竹衣並沒有驚訝於季牧爵竟然這麼懂得她的心思,相反還十分自然地繼續說下去到:“克莉絲汀雖然可恨,但是自然有法律在上,可以去公平公正地懲罰她,但是亞當這樣做,算怎麼回事嘛。”
季牧爵比起這個,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剛才亞當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他和你的婚書,你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解除了啊?不然,我總是不能安心。”
商竹衣其實對這個問題,和季牧爵的擔心是不相上下的:“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算不用說,亞當也會配合我去解除的,但是今天聽到他說那些話,我卻是不得不地方著他一些了。”
“不如,在出發回國之前,我們就讓亞當請律師來公正一些,解除婚姻關係吧。”季牧爵是一刻都不想等了,皺著眉頭提議道。
商竹衣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拖到回國,到時候又會讓亞當以此要挾我們。”
“可是,”季牧爵沉吟了一下,皺起眉頭:“就怕亞當不會配合我們。”
想起這段時間和亞當的相處,商竹衣也有仇地點了點頭:“是,亞當這個人一向是多疑冷酷,如果手裡沒有可以依憑的條件,他就會不安,所以,他很可能會用藉此,要求你交出你父親的遺物。”
季牧爵擔心的就是這個,於是他的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看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強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妥的,不要擔心。”
聞言,商竹衣也淡淡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第二天,商竹衣還沒起床之前,季牧爵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來到亞當的書房外,準備和他談一談。
亞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只是輕描淡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下,並沒有追問他來是做什麼的。
季牧爵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也不等亞當詢問,便徑直問道:“公爵,你和我妻子的那份荒唐的婚書,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登出掉啊?”
亞當早知道他是為此而來,所以並沒有很意外,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攤著手,一臉坦誠:“那是自然啊,不過……”
聽到轉折詞,季牧爵的心就微微地揪了起來,亞當果然還是不肯好好配合的。
“不過,這件事不著急,倒是送你們回國取回阿生的遺物這件事,比較著急,因為我已經讓飛機待命了,明天就出發,你們如果心急想要快些接觸我和她的婚姻關係的話,就好好配合我,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們想要的,我自然也會雙手奉上。”
聞言,季牧爵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明知故問道:“公爵這是在要挾我麼?”
亞當是個直來直去的西方人,於是,也沒再否認:“對啊,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
季牧爵被他噎了一下,牙關緊咬,恨聲說道:“好,希望公爵記得自己的諾言,等拿到我父親的遺物後,還請你信守承諾。”
說完,季牧爵便轉身離開了。
亞當看著他的背影,陰沉的目光從鏡片中射出,徑直投向季牧爵。
第二天,休養了一番的商竹衣和季牧爵,再次被亞當半逼迫著走上了飛機。
亞當的私人飛機一路風馳電掣地行駛著,當天下午便順利抵達目的地,平穩降落了。
率先走出機艙的是亞當,他看著異國碧藍的天空,他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畢竟這裡是季月生走完生命之路的地方,即使亞當對這兒沒有感情,但是也因為一個人,而對一座城生出了異樣的情懷。
而緊隨其後的是季牧爵,他手裡牽著商竹衣,兩人並肩緩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