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竹衣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眸中有氤氳的霧氣,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憐。
她定定地看著季牧爵亮如星子的眼眸,然後緩緩低下了頭:“可是,這次的確是我太武斷了,錯信了穆嶽的鬼話,才會導致你和靜姐都因為我受了那麼多委屈。”
季牧爵嘴角噙笑,耐心地聽她講完,然後才輕聲開口道:“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也有錯,我因為關心則亂,錯失了許多可以看穿詭計的機會,我也向你道歉。”
聞言,商竹衣連忙擺手:“不不不,你別這樣講,還是我不好。”
季牧爵故意逗她,繼續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是我不好,我還把你軟禁在這裡,悶了你這麼久,一定讓你很不開心把。”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受些委屈也是應當的,總之還是我不好。”商竹衣仍舊低著頭,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認真而又深刻地做著檢討。
“不,是我的錯。”季牧爵仍舊堅持。
商竹衣這下有些著急了;“還是我錯的比較嚴重!”
說完,她皺著眉頭抬頭向季牧爵望去,看到了他眼底促狹的笑意,於是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季牧爵這是在逗她玩呢。
於是,她又羞又惱地跺了跺腳,嬌聲喝道:“你!”
見她惱了,季牧爵忙淺笑著握住她的手,然後輕聲說道;“我不由著你說下去,你恐怕始終難解這個心結,竹衣啊,不論我們在這件事裡做得有多麼的不好,但是歸根結底,導致這個誤會的責任應該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身上,所以,你不用愧疚。”
聞言,商竹衣也知道他說得在理,於是,她乖順的低下了頭,然後微微頷首,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季牧爵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一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相擁而坐了一會兒後,季牧爵才輕輕開口,打破了這溫馨的靜謐:“穆嶽還潛逃在外,我擔心她會狗急跳牆,對你和孩子們不利,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最好不要出門,儘量呆在家裡,這周圍我會再安排一些人手來巡邏的,一定最大限度地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
聞言,商竹衣這次被留在別墅裡的心情和之前被軟禁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並沒有任何排斥,只想著不要給季牧爵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聽到她這麼聽話地答應了下來,季牧爵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然後像是哄小孩一樣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誇獎道:“真乖!”
商竹衣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炸毛般地揮舞著手臂:“啊呀呀,別捏我臉,都捏大了!”
季牧爵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風雨過後,還能和愛人在溫馨的房間裡嬉笑打鬧,這讓商竹衣的內心油然而生一股依賴和歸屬的感覺,她雖然還沒有想起過往種種,但是她的心卻已經在漸漸地向著季牧爵和兩個孩子無限靠近了。
第二天,商竹衣從一片暖融融地春光中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後,便下樓去,準備用早飯了。
昨晚留宿在客房裡的季牧爵已經等在客廳裡了,看到腳步聲,便笑著抬起頭來:“醒了?快來吃飯吧。”
商竹衣揉著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笑著走到了餐桌旁,在季牧爵的身邊落座,垂涎地看著一桌豐盛的早餐:“哇,今天的菜色怎麼這麼豐盛啊!”
季牧爵笑著遞給了她一副碗筷,然後輕聲說道:“喜歡就多吃一些。”
這時一旁的一名幫傭討好地說道:“這些都是季先生親自下廚為夫人準備的呢。”
聞言,商竹衣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雖然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一看季牧爵就是他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竟然會為她洗手作羹湯,這讓她不由地有些動容。
“牧爵……”
季牧爵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溫柔地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這都是你原來愛吃的,嚐嚐看,還對不對胃口。”
聞言,商竹衣捧著碗,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
正當商竹衣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有些失神的時候,季牧爵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季牧爵掏出來看了一看來電顯示,然後臉色微微一變,低頭對商竹衣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