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葉靜立刻投給了趙連臣一個“你看我就說沒事吧”的眼神,然後傲嬌地轉過頭,不去看他們了。
季牧爵用眼神安撫了一下葉靜的賭氣情緒,然後輕聲對醫生說道;“好,那麻煩你了。”
聞言,醫生也十分識時務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醫生離開之後,房間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過了半響,還是趙連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看來我姐姐對離開你還是十分抗拒的,所以,季牧爵,你難道不該主動負點責任麼?”
季牧爵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過他剛剛開口準備講話的時候,一旁的葉靜卻比他還要搶先一步炸毛了,怒視著趙連臣,吼道:“負什麼責任?牧爵是處於好心,才照顧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你現在還要求他負責任,是想碰瓷麼!”
“好心?”趙連臣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我才不信他會這麼好心,他之所以照顧我姐姐這麼久,完全是處於愧疚的心裡,怎麼別人不上趕著來照顧,就他這麼積極?肯定是心裡有鬼!”
聽著他這一番“見義勇為有罪論”,葉靜都要被他奇效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碰瓷心理的人,才讓那些真正善良的人傷透了心!”
趙連臣才不會聽她的,繼續胡攪蠻纏道:“你是季牧爵的朋友 ,自然要護著他,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我勸你還是少費一些口舌吧,不論多想想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其實,在此之前,葉靜也是主張如果趙卿潔實在抗拒離開的前提下,是可以留她在季牧爵身邊繼續接受治療的,但是現在她看到趙連臣的這副面孔,她卻有些不樂意了。
“怎麼解決?我們是無能為力了,你如果真的心疼你姐姐,不如被她接回去,再找一些優秀的心理醫生,說不定還能有迴天之術。”葉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輕聲說道。
聞言,趙連臣這下更激動:“你!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姐姐,你明知道她現在根本離不開季牧爵!”
葉靜聳肩:“那又怎麼樣?還有人離不開錢呢,難道就因為這樣,銀行就要對他免費敞開麼?”
趙連臣被她的反駁噎了一下,臉色漲得通紅:“你!”
葉靜也寸步不讓:“我什麼我!你能好意思把你的歪理說出來,我難道就不能反駁回去了麼?”
趙連臣原本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現在聽到葉靜這充滿挑釁意味的話,他剛剛勉強壓制下去的怒氣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出來,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葉靜手腕:“我懶得和你廢話,總之,你們如果敢對我姐姐見死不救的話,那就也別怪我報復回去了!”
“就你還……”葉靜想都不想就準備反駁回去,但是一旁的季牧爵卻不想讓事態再繼續失控下去了,於是,他立刻也上前一步,反手撥開了趙連臣的手,側身擋在葉靜面前,低聲打斷了葉靜的話:“夠了!”
空氣中已經瀰漫開來的火藥味被他這一聲斷喝瞬間退散開來,剛剛還劍拔弩張恨不得擼起袖子打一架的葉靜和趙連臣也默默地不出聲了。
見局面被控制住了,季牧爵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怒氣,然後嘴角緊繃地低聲說道:“你們還是幼稚園的小朋友麼,這樣都能吵起來!”
說完,他又淡淡地看了一眼仍舊昏睡著的趙卿潔,然後嘆息似的開口道:“卿潔繼續留下來治療,趙連臣,你如果還想繼續在你姐姐身邊照顧的話,就老老實實配合靜姐,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她橫眉冷對,我立刻就會把你趕出去,聽到了麼!”
聞言,趙連臣即使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無力和季牧爵抗衡的,於是,他只能沉著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季牧爵又將詢問的眼神投向葉靜。
葉靜被他看得有些煩躁,不過最後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行吧,隨便你!”
說完,她便氣哼哼地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而季牧爵則又轉頭看了一眼趙卿潔,然後輕聲對趙連臣說道:“你姐姐這邊,就有你照顧吧。”
說完,也不等趙連臣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趙連臣也不想和他繼續呆在同一間房間裡了,於是,也沒有加以阻攔,而是徑直走到了趙卿潔的病床前,矮身坐了下來。
他看著姐姐略顯蒼白的臉色,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嘴角緊繃著,不知道在想些這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