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知道這個時候和他唱反調是無法妥善解決問題的,於是,她乖順地點了點頭,乾脆將已經有些發軟的身體大半的重量都交到了季牧爵的手上,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臥室裡面。
季牧爵不由分說地將商竹衣扶到床邊坐好,又扶著她躺下,伸手替她蓋好了被子,還事無鉅細地掖了掖被角,然後盯著商竹衣仍舊睜得老大的眼睛,嗔道:“閉上眼睛,馬上睡覺,我去聯絡醫生,等你醒了,再讓他給你檢查一下。”
聞言,商竹衣正準備閉上的眼,立刻又瞪圓了;“不用了,只是暈了一下而已,失眠之後有這樣的症狀很正常,別大驚小怪的了,這樣只會讓靜姐和孩子們更加緊張而已。”
然而看季牧爵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是沒有商量餘地了;“那也不行,你怕靜姐他們擔心,就更改照顧好自己,這樣昏倒在他們面前,才是真的讓他們揪心。”
看到季牧爵這麼堅持,商竹衣也知道自己繼續抗拒沒有什麼意思了,於是,她扁了扁嘴巴,預設一般地閉上眼睛:“那好吧……”
聽到她答應了,季牧爵仍舊坐在她的床邊,一動也沒有動,這讓商竹衣又再次好奇地睜開了眼睛:“你怎麼還在這兒?”
季牧爵定定地看著她:“我要等你睡著之後,才放心離開,別管我了,你快些安心睡覺。”
商竹衣皺著眉頭嘀咕道:“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得著啊……”
房間裡很安靜,所以她說的雖然小聲,但還是被季牧爵全部聽到了,於是,他瞪了商竹衣一眼,不過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一邊為她掖被子,一邊嗔道;“你難道還會不習慣我在你身邊麼?別挑三揀四的了,快睡。”
聞言,商竹衣想起他們曾經耳鬢廝磨的日子,心中被一陣甜蜜衝擊著,不過,她還是抿著嘴角控制住了那個笑意,抱怨道;“原來是習慣的,不過現在已經有些快要忘記了……”
聽到她夢囈一般的話語,季牧爵的心中升起無限酸澀,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遭受像這樣妻兒疏遠的懲罰。
他低下頭,牽起商竹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邊,輕輕摩挲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竹衣,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就結婚吧。”
聞言,商竹衣的身子一震,不過她這次並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擔心一旦睜開眼睛,她眼底的脆弱和激動就會暴露無遺,她只是動了動嘴唇,勉強假裝不太在意的樣子;“也好啊,反正靜姐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早點讓她吃到我們的婚宴,也能讓她早點安心。”
雖然她說的委婉,但是季牧爵還是從她略微顫抖的聲音中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激動。
於是,季牧爵笑了一下,並沒有戳穿她,反而還順著她的意思說道:“是啊,再拖延下去,靜姐恐怕都要懷疑我們是不是不願意給她媒人紅包了呢。”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聊著天,自然得就像是一對老友一般,這樣的氣氛漸漸地撫平了商竹衣心中的焦慮,煎熬了一夜而攢下來的睡意漸漸翻湧了出來,她的眼皮變得困重起來,接著,聊天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季牧爵見狀,便沒有再跟她答話,而是伸出手,隔著被子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像是哄孩子一般,溫柔地哄著她進入了夢鄉。
等到商竹衣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季牧爵才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準備親自打電話請私人醫生過來一趟了。
他剛剛走到走廊上,就聽到從育兒室那邊傳來了一陣開門聲,接著一個矮墩墩的小身影跑了出來,季牧爵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於是,他反手帶上了臥室的們,然後緩步迎著兒子走了過去,不等小男孩抬起頭看到他,季牧爵便搶先一步伸出手將兒子從地板上撈了起來,舉在自己面前,笑著問道;“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男孩看了他一眼,先是甜甜糯糯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指著臥室的方向說道:“媽媽,要媽媽……”
聞言,季牧爵寵溺地笑了一下:“原來是來找媽媽的,媽媽睡下了,不要打擾她好麼?”
男孩有些困難地理解了一下自己老爹的意思,然後懂事地點了點頭;“哦……”
見狀,季牧爵又笑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兒子軟軟的頭髮;“爸爸送你回房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