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路優然一臉受寵若驚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中了樂 透一樣,又驚又喜:“真的麼?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我真是太榮幸了!我……”
很顯然她還有一大車的話想要對季牧爵說,但是,季牧爵現在卻沒有這個心情,也沒有這個習慣和一個不熟悉的人長篇大論地交談,於是,他冷漠地抬手打斷了路優然的熱情:“這位小姐,我現在只想靜一靜,所以,可以麻煩你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麼?”
說著,季牧爵還指了指門旁的位置,逐客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路優然一肚子熱情洋溢的話語被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堵了回去,差點兒沒把她嗆死。
“咳……”路優然輕咳一聲,妄圖以此掩飾尷尬,但是她還是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老闆投來的嘲諷的眼神,這讓她心中一陣火起。
不過你等她重新將視線投向季牧爵的時候,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已經將全副精力放到了自己的酒杯裡,完全忽視了身邊還有一個異性的存在。
於是,即使路優然多麼不甘心,她也不敢再上前打擾了,她只好捏著拳頭,悻悻地往門旁走去。
季牧爵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寧靜,他一杯復一杯地喝著眼前的清酒,很快一壺便見底了,於是,他衝老闆打了個手勢,老闆貼心地又鬆了一壺到他面前,於是,他便再次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機械地斟酒,然後一飲而盡。
原本以他的酒量,這幾杯清酒根本連讓他臉紅都不太可能,但是現在卻不知道是因為心情影響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麼,季牧爵竟然感覺眼前的場景開始有些旋轉,但是他仍舊沒有停下給自己斟酒的動作,他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著,或許醉了,他就不用回去面對那個讓人左右為難的境遇了。
於是,季牧爵在這種想法的刺激下,又要了幾壺清酒,接著,他便不負所望地將自己灌醉了。
季牧爵半眯著朦朧的醉眼,然後忽然發出一聲極輕但在安靜的環境下卻十分清晰的笑聲,接著他開始唸叨起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名字:“竹衣……”
聽著他已經醉意盎然的聲音,居酒屋的老闆和路優然都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老闆離他比較近,於是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位先生,醒一醒,需要我幫忙通知你的家人麼?”
季牧爵已經聽不清老闆在說什麼了,他知道有些煩躁地揮了一下手:“別煩我!”
老闆被吼得一愣,但是他開店那麼久,自然見過不少這樣借酒澆愁,最後卻把自己灌趴的客人,於是,他並沒有動怒,反而走出料理臺,來到季牧爵的身邊,又耐心地叫了他一遍:“先生,你醒一醒,你告訴我你朋友的號碼,我通知他們來接你回去吧。”
季牧爵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他的酒品算是非常好的,並沒有吵鬧砸東西,只是斜倚在餐桌上,如果不是已經對老闆的話毫無回應了的話,看著他仍舊優雅的動作,旁人或許都要以為他只是微醺而已了。
“竹衣……”他念著這個名字,就像是得到了能夠緩解他心中劇痛的止疼劑一樣,貪婪地尋求更多:“竹衣……”
老闆不瞭解情況,只能沒頭沒尾地亂猜:“你是打算讓這個叫‘竹衣’的朋友來接你是麼?我需要看一下你的手機,見諒哈……”
說著,老闆伸手到他的口袋裡摩挲著尋找他的手機,然而那隻在他下車的時候忘記拿出來的手機正躺在那輛路虎的副駕駛座位上,所以就算老闆拿出過安檢的全方位檢查方式,也是找不到他的手機了,反而還把他急出了一腦門子的熱汗。
見狀,路優然轉了轉眼珠,然後緩步走了過來,輕聲說道:“老闆,我和這位先生也算是認識的,你不如把他交給我,我來想辦法聯絡他的親友。”
聞言,老闆露出了一抹不信任的神色:“你還認識他的其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