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兒子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放心,媽媽不會扔下你們的。”
聞言,也不知道一柱有沒有聽懂,便衝商竹衣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意。
這時,季牧爵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一弦走了過來,將車鑰匙扔給葉靜,然後轉頭看向商竹衣:“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季牧爵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升起一抹十分陌生的情緒,仔細分辨之下,才發現這種情緒似乎就是普通人口中經常提到的叫做“緊張”的情緒,季牧爵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會生出這樣的情緒。
商竹衣遲疑著看了葉靜和孩子們一眼,然後認命般地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我跟孩子們一起回老宅,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只是為了去照顧孩子們,不論是你還是你的什麼人,都不許來打擾我。”
聽到她點頭答應,季牧爵的心中像是被點燃了一支菸花一般,砰得一聲,一直壓抑著的內心似乎被點亮了一般,他握緊拳頭才勉強壓抑住自己衝上去擁抱商竹衣的想法,抿著嘴角佯裝鎮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
於是,商竹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低下頭,聲音有些鬱悶地開口道:“那我們走吧,一弦累了,她現在還需要多加休息。”
聞言,季牧爵也沒有多做耽擱,跟上商竹衣的腳步便往聽在另一側的卡宴走去,倒是葉靜有些不放心地拉住了季牧爵,小聲說道:“雖然我很想看到你們破鏡重圓,但是你現在用這種手段,逼迫她跟你一起回老宅,你確定這是一個好主意麼?”
季牧爵看著商竹衣緩步往車子走去的背影,也壓低了聲音說道:“即使是壞主意,也比沒主意強,我不能放任她離我越來越遠。”
既然他都這樣講了,那葉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她只能一臉擔憂地放開了他,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葉靜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然後擺了擺手,轉身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季牧爵則在原地略站了一會兒,然後也邁開大步追隨者商竹衣的腳步走去。
商竹衣來到車前,並沒有直接坐進去,而是先把兩個孩子安排在後座上的兒童座椅坐好之後,才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副駕的位置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已經在駕駛座上做好的季牧爵看了她一眼,不過顯然現在的商竹衣並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流,於是,季牧爵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一腳油門,便駕駛著車子向著季家老宅駛去。
兩個人一路無話地來到了季家老宅門外,季牧爵停了車子,商竹衣便十分自覺地下車去將孩子抱出來,正當她抱著兩個沉甸甸的小屁孩感覺有些吃力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接著她的手臂上便感覺驀地一輕。
商竹衣愣了一下,才發現系季牧爵走過來把孩子抱進了懷裡,她剛想開口說不用他幫忙,但是季牧爵卻搶先一步衝她比了一個禁言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已經睡著的一弦。
見狀,商竹衣只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無奈地點了點頭,跟著季牧爵一起走進了這個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的季家老宅。
一眾幫傭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齟齬,只以為是他們兩個和好如初了,於是便熱情地迎了出來,伸手接過了商竹衣和季牧爵手裡的包和孩子,還貼心地遞上了熱茶:“夫人,請用。”
這個稱呼,商竹衣願意已經聽得十分熟稔了,但是現在聽到卻怎麼都感覺十分刺耳,所以連伸出去接過茶杯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幫傭沒有注意,於是,一杯滾燙的茶水便全部撒在了商竹衣的手上。
“啊!”杯子傾倒的時候,商竹衣渾然未經,直到一陣刺痛和幫傭的驚呼聲傳來,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你沒事兒吧?”季牧爵表現得比她這個受害者還激動,一個健步衝了過來,牽起商竹衣的手便仔細打量起來。
商竹衣咬著牙撐過一開始的刺痛後,才略微鬆開了一些緊皺的眉頭,遲疑著將手抽了回來,低下頭不去看季牧爵;“沒事兒,我去用冷水衝一下就好。”
聞言,季牧爵再次拉住了她:“那怎麼行,都燙紅了,要擦些藥膏才行。”
一旁的幫傭早就愧疚得快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聽到季牧爵這樣講,連忙自告奮勇;“我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