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努力在心裡勸說自己不要和一個心智停留在小屁孩階段的傢伙爭風吃醋,然後想要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容,但是半路卻失敗了,導致最終擠出的笑容略顯猙獰:“竹衣她最近很忙,沒空來看你,不過,我會安排人過來照顧你的,你就不要去麻煩她了,聽到了麼?”
聞言,清故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寫滿了委屈,神情沮喪地說道:“嗚……竹衣姐明明答應了我的,回來看我的……”
雖然季牧爵不想承認,因為這樣會顯得他有些心胸狹隘,但是實際上他的確對這個清故心懷芥蒂,現在聽到他控訴般的話語,季牧爵想心中更加煩躁了,他低喝一聲:“夠了,竹衣和你非親非故,救了你又照顧你這麼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之後照顧的工作我會交給護工,請你不要得寸進尺。”
清故雖然一時間有些不能理解季牧爵話語裡的含義,但他卻被季牧爵冰冷的語氣嚇到了,他縮著肩膀抬起眼睛,眼神有些驚慌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可……可是,竹衣姐她……她以後都不會來看我了麼?”
季牧爵冷笑一聲,很想點頭說是,但是又怕自己的話刺激了清故,到時候商竹衣說不定又要怪他,於是,季牧爵只好深吸了一口氣,進來把語氣放平和:“等她玩過這一段時間吧。”
聞言,清故眨巴著眼睛,努力理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季牧爵的意思代表著商竹衣或許還是能來看望他的,於是,清故的心情好了一些,他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一臉乖寶寶模樣地點了點頭:“嗯,那我再等一等……”
季牧爵雖然很想對他說:你不用等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懶得和一個心智退化的傻子計較,於是,他又打量了清故一番,便轉身離開了。
季牧爵離開之後沒多久,幾名訓練有素的護工便走了進來,清故先是嚇了一跳,後來發她們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相反還時時處處照顧自己,於是,傻乎乎的清故便十分容易地卸下了心防,安心地接受著護工們的照顧了。
商竹衣等了半下午,終於等到了甲方來談設計案,於是,她便抱著自己的設計圖紙,興沖沖地來到了會議室裡,卻發現倪璨也在裡面,並且十分自來熟地正坐在甲方的身邊,低聲和甲方交談著什麼。
見她走進來,黎堯連忙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倪璨下午忽然主動請纓,說也要接你手裡的這個案子,我想著人多力量大嘛,讓她參與進來也算是有備用方案了,當然,等到待會兒展示的時候,我們還是會以你的方案為主的,你……能理解的吧?”
說完,黎堯殷切地看著商竹衣,讓商竹衣即使不能理解,也不得不勉強理解了。
商竹衣面色微沉,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緩步往會議室裡走去,徑直走到了投影儀前,衝甲方代表禮貌的笑了一下。
見商竹衣沒有多說什麼,黎堯的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不打算答應倪璨的提議的,但是不知道倪璨是怎麼跑到提前過來的甲方代表面前,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甲方竟然被她哄得點了頭,所以,黎堯夾在中間也十分難辦,他之所以沒有直說真相,也是怕說出來會打擊商竹衣的積極性,所以寧願讓她遷怒自己,也不希望她對甲方有什麼意見。
黎堯抱著一肚子的複雜心事也落了座,心裡只希望商竹衣的作品拿出來之後能讓甲方心滿意足,不然,他對商竹衣的愧疚便又要多了一層了,畢竟當初是他一口答應把這個任務交給她的,現在臨時變卦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商竹衣當然不知道黎堯在想些什麼,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設計上,她將自己的圖紙投放到儀器上面,然後噙著禮貌的微笑準備開始解說自己的設計理念:“這次的設計,我糅合了……”
然而不等她說完,在座的兩名甲方代表便紛紛皺起了眉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其中一個揚起手打斷了她的話:“稍等,這位女士,我想確認一下,這套設計圖是你自主完成的麼?”
聞言,商竹衣立刻點了點頭,但是轉念又想起季牧爵剛才對自己的指點,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見她只是點頭,卻遲遲沒有開口辯解,甲方代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補充問道:“你有沒有剽竊過其他同事的作品?”
這個性質就嚴重了,商竹衣連忙擺手否認:“這個絕對沒有!”
但是甲方根據剛才她的反應,以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卻不能這麼輕易地相信她,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她。
就在商竹衣也滿心疑惑的時候,倪璨忽然站起身來,神情委屈地開口道:“竹衣,我們兩個雖然一直處不來,但是畢竟還是同事,抬頭不見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