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了他的話,那些已經被篩選下去的公司代表頓時有了不滿的議論,他們甚至選擇性地忘記了商竹衣的設計的確比他們的更加優秀的事實。
商竹衣心中一陣惱火,孫施悅這分明是在帶節奏,忽略她的設計圖身邊就質量優異的事實,只說是因為季牧爵的堅持才讓瑜銳得以晉升,這讓失去機會,原本就滿肚子怨憤的人一下,立馬就把怒氣轉嫁到了季牧爵和她的身上。
這樣想著,商竹衣有些沉不住氣了,她驀地站起身來,努力忽視著越發困重的眼皮,厲聲說道:“孫總這話說的就沒有意思了,您如果對我的設計圖有哪裡不滿,大可以直接提出來,讓我們輸的心服口服,何必把季董牽扯進來?”
見狀,季牧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孫施悅在帶節奏,但是這個時候越解釋,反而越容易中了孫施悅的詭計,所以,他才一直緘默不言,但是沒有想到商竹衣卻沉不住氣了。
他看向商竹衣,想要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但是商竹衣卻被憤怒遮住了雙眼,從站起來開始,就再沒有將目光投向過季牧爵了。
孫施悅在商竹衣上鉤,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商小姐,你可別誤會了,季董畢竟是合作方,聽一下他的意見,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憑著你們之間的淵源……對吧,所以,我相信,比起我,季董肯定更加了解你的能力,有了他的意見,我才能加放心給你們這次機會啊。”
他解釋得合情合理,乍一聽好像挑不出毛病,但是當商竹衣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後,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放寬心。
“你聽到了麼?原來是和季董有瓜葛啊。”
“你看孫總欲言欲止的樣子,就算有,估計也是見不得人的瓜葛。”
“孤男寡女,還有什麼關係能這麼上不了檯面啊,真拿我們當傻子啊,這樣還猜不出來?”
商竹衣臉皮薄,被別人這樣議論,心中的怒氣越發控制不住了,加上身體的不舒服,讓她的能耐力頓時下降了不少,終於,忍無可忍地衝周圍這些碎嘴子吼道:“你們知道什麼啊!別胡說八道!”
她越是極力辯解,在那些好事者的眼中就越像是欲蓋彌彰,他們的議論並沒有隨之停止,只是調成了更小的音量,即使嗡嗡嗡地念叨著。
商竹衣感覺他們的議論簡直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她越是想要捂著耳朵不去聽,那些蒼蠅般的嗡嗡聲就越是往她耳朵裡鑽,弄得她原本就不太舒服的腦袋,這下簡直痛到要爆炸了。
“唔!”商竹衣開口似乎想要繼續辯解,但是不等她說出來,眼前便驀地一黑,搖搖欲墜的意識終於啪的一聲熄滅了。
季牧爵看在你她的身子晃了兩下,就連忙站了起來,疾步衝到商竹衣的身邊,趕在黎堯之前一把攬住了商竹衣的腰肢,然後一氣呵成地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快步往門外走去。
但是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要了什麼,驀地轉身,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寒意:“你們不用費心胡亂猜測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未來季家的女主人。”
此言一出,剛剛還議論得熱火朝天的眾人頓時啞火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季牧爵抱著商竹衣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訕訕的尷尬。
季牧爵抱著商竹衣飛快地來到了樓下車庫,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副駕上,然後便心急如焚地啟動了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地往醫院趕去。
商竹衣再次醒來的時候,剛剛還明亮的天色已經變成了夕陽西下的昏沉景色了,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卻被一雙手連忙按住了肩膀:“醫生說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躺著吧。”
聞言,商竹衣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季牧爵沉沉的臉色,頓時有些心虛地嘀咕了一聲:“我怎麼……怎麼就暈過去了,真是的……”
“你發了高熱,醫生說你還能堅持去開會,已經是實屬罕見的了。”季牧爵沒好氣地說道。
商竹衣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但是沒有想到病勢來得這麼兇猛,才一天時間就開始發高燒了,她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伸手拉了一下季牧爵的衣袖:“是我太不小心了,主要是我根本沒有想到會燒得這麼厲害,原本想堅持開完會,回去再吃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