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孫施悅如果再遮著掩著,恐怕真的會激怒季牧爵,於是,他借坡下驢,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我沒想怎麼樣,只是想邀請季董參與進我們這個專案當中來,當然,季董你可以放心,這個專案是我考察稽核的很久才做的決定,你合資進來,絕對不會吃虧的。”
季牧爵才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但是一想到孫施悅已經把注意打到了商竹衣的身上,如果他不答應了的話,恐怕孫施悅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善罷甘休,都不如順著他的意思,看一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樣想著,季牧爵緩緩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檔案,一邊翻閱,一邊輕聲說道:“這不是一件小事,總要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你說是吧,孫總?”
聽到他的語氣有所鬆動,孫施悅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於是,也沒有繼續步步緊逼,而是理解地點了點頭;“季董說的是,那您慢慢考慮,如果有意向參與的話,就打給我,畢竟要等合資方確定下來,我們才好繼續著手招標的事情。”
他後半句話的弦外之音已經十分明顯了,孫施悅顯然是在提醒季牧爵,是否會給商竹衣這樣一次機會,就看季牧爵的決定了。
季牧爵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側過臉不再去看孫施悅,冷聲對站在一旁的宋溪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送孫總出去。”
聞言,宋溪也不敢耽擱,連忙站到孫施悅面前,這次的態度比剛才更加強硬起來:“孫總,請吧。”
孫施悅要說都已經說完了,於是,他聳肩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然後便順從地跟著宋溪離開了。
等孫施悅離開之後,季牧爵才重新低下頭,開始仔仔細細地閱讀手裡的檔案。
過了一會兒,將孫施悅送走的宋溪又折返回來,有些擔憂地看著仍舊在閱讀檔案的季牧爵:“季董,這個孫施悅一直和咱們公司不對付,你可不能相信他啊。”
季牧爵從來都沒有打算相信他,如果不是這次商竹衣也被牽扯進來了,孫施悅恐怕早就被他掃地出門了。
“我仔細看了這個合同和方案細則,的確像孫施悅說的那樣,是個一本萬利的專案。”季牧爵的眼神仍舊在檔案上,語調平緩地說道。
聞言,宋溪更加著急了:“那個孫施悅一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誰知道他在哪裡挖了坑啊!季董你千萬……”
季牧爵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於是抬起眼睛,用冷冷的眼神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你也知道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如果這次我不點頭答應的話,他在我這裡無法得手,只會讓他更加喪心病狂地去對付竹衣。”
宋溪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季牧爵不是沒有看明白孫施悅的歹毒用心,只是為了商竹衣,他不得不選擇涉險。
“季董,”宋溪皺著眉頭開口道:“這原本是您的家事,我不該多嘴,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以後知道夫人和您的關係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萬一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拿捏住,不是處處令您掣肘麼?再者說,職場險惡,沒有您的庇護,夫人恐怕也要吃不少苦頭,所以,您真的不考慮讓夫人迴歸家庭麼?”
他說的委婉,其實他嘴裡所謂的迴歸家庭,實則就是讓商竹衣從剛剛開始有些適應的職場中退出。
季牧爵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看商竹衣的意思,似乎並沒有打算辭職,他們的關係才剛剛開始修復,季牧爵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商竹衣不高興,於是,他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頭:“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你先去忙吧。”
聞言,宋溪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嘴了,於是,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季牧爵眸色沉沉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忙了一天,商竹衣感覺自己的肩膀酸楚得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她皺著眉頭,一邊活動著肩膀,一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但是不等她把鑰匙插進鎖眼裡,房門便從裡面開啟了,季牧爵正噙著溫柔地笑容站在房間裡:“你回來了。”
商竹衣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間季牧爵竟然也會在:“今天這麼早就……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