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剛醒酒,腦子還有點轉不動,不過,雖然她不明白季牧爵為什麼忽然這樣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啊,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他是這樣可以促進我和同事直接拉進關係,又承諾只是吃頓飯而已,我想著他都這樣講了,再拒絕也不合適,就點頭答應了,誰知道,剛一進餐廳,菜都還沒來得及吃上兩口,就被拉去灌酒了。”
說完,商竹衣還憤恨地捶了兩下枕頭,也不知道是在怨恨黎堯,還是在可惜沒能吃上兩口的飯菜。
聽完她的抱怨,季牧爵眼底的寒意更加明顯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冷笑一聲,然後抬眼看著商竹衣,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這個黎堯,是孫施悅的人。”
商竹衣的大腦仍舊有些混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什麼?”
季牧爵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耐心地解釋道:“這裡面巧合太多,比如你們為什麼這麼巧在同一家餐廳聚餐,又為什麼兩個房間就在隔壁?時間加地點的巧合,重合太多,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有人有意為之的。”
聽他這樣一分析,商竹衣也感覺的確有些太巧了,但是,心中仍舊有些難以接受:“怎麼會這樣……黎堯他……除了今天的事情,一直對我挺照顧的啊,還分配了這麼重要的任務給我這個新人……”
“這次的競標,是黎堯欽點你做設計任務的?”季牧爵立刻從她的話中抓住了重點。
商竹衣點了點頭,然後也反應了過來:“難道,就連當初將這個任務交給我,也是孫施悅特意讓黎堯安排的?”
季牧爵緩緩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不然,他這麼把你拉進這一池渾水中來?”
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的背後頓時竄起了一陣寒意,她不由地激靈了一下:“這……”
接著她又想起了之前她向黎堯提出要退出競標時,黎堯的過激反應,當時只感覺黎堯的反應有些太激烈了,但是現在仔細想來,才發給過來,那時候黎堯之所以這麼激動,很可能是擔心商竹衣會就此抽身,他們就再沒有機會把這些傷害加諸於她了!
商竹衣越想心中越寒冷。
看著她臉色惶恐的神情,季牧爵也忽然有些後悔,因為一時之氣而選擇支援商竹衣繼續參與競標了,他心疼地反握住商竹衣的手,輕聲說道:“我後悔了,比起你的安全,剩下的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要你立刻從這次的競標案中退出!”
誰知,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竟然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不。”
季牧爵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脫口而出的問道:“為什麼?”
商竹衣的眉宇間寫滿了被招惹之後的蓬勃怒氣;“我如果現在退出的話,且不說他們會不會就此打消對我的惡念,退一步說,我還沒看到他們為的惡劣行徑付出代價,現在就退出,我不甘心!”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季牧爵:“我知道你擔心我,我雖然生性怯懦,但是也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的道理,所以,我不認為退出這一次的競標,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他們如果有心,除非我足不出戶,不然總有機會下手,倒不如迎難而上,藉機找出機會,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聞言,這下季牧爵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沒有想到,商竹衣的想法竟然會和他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過,當初這樣想,是因為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在孫施悅的算計下保護商竹衣的周全,但是有了今天的事情,一向對自己的決定都充滿信心的季牧爵,忽然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正所謂關心則亂,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想之前那樣冷靜分析,他只想把商竹衣拴在身邊,隨時隨地可以確保她的安全。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我不能拿你去冒險,你如果想要教訓孫施悅和黎堯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和想法後悔,不必你去以身犯險。”季牧爵憐惜地看著她,柔聲說道。
聞言,商竹衣的心也微微一動,她能理解季牧爵擔心她的心,但是她卻並不想繼續做躲在季牧爵背後,只能等著被保護的弱者了,於是,她搖了搖頭:“不,牧爵,雖然我力量輕微,但是我也希望在這件事當中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時時處處我都會多加小心,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所以,讓我和你一起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