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又像一陣急驚風似的分分合合地刮出了門外。
孫施悅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之所以和倪璨聯手,只不過是看中了她和商竹衣不對付而已,沒有想到倪璨在得到他的“重用”之後,竟然不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孫施悅當槍使了,還似乎對他幫她報仇的行為十分感激涕零,再加上倪璨也是有些工作能力的,所以,有時候她甚至表現得比孫施悅這個策劃組更積極。
雖然孫施悅對此並不感到珍惜,甚至有些輕蔑,但是有人願意代勞大部分的事情,還是讓他樂得清閒的。
商竹衣放下電話之後,睡意也徹底被攪和沒了,於是,她乾脆披衣坐起,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樓。
為了今天記者會的事情,季牧爵已經把公司的事宜提前安排好了,留在家裡陪著商竹衣了,見她下樓,季牧爵輕笑著抬起頭,戲謔道:“我昨天還擔心你會緊張得失眠呢,不過,現在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昨晚睡得還不錯,心理素質有所提高啊。”
聞言,商竹衣佯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徑直坐到了季牧爵的面前;“緊張有什麼用啊,說不定還會影響我的發揮,而且你不是說了都已經安排好了麼?我相信你!”
說著,她抬手摸了一隻麵包咬了一口。
雖然季牧爵知道她是說出來讓自己高興的,但是卻還是抑制不住心底隱約浮現的欣快,他勾起嘴角,抬手將商竹衣嘴角的麵包渣擦掉,無奈又寵溺地說道;“慢點吃。”
商竹衣邊咬著麵包,邊敲了敲桌子:“對了,剛才倪璨打電話來了,確定了時間,下午兩點,地址……地址在我手機上。”
說著,她掏出手機將倪璨發來的那一條資訊遞給季牧爵看了一下;“就在這兒。”
聞言,季牧爵伸手接過了手機,看了一眼地點,便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看來孫施悅這次是下血本了,這麼大的會場,他是打算把全城的媒體都請來麼?”
商竹衣有些緊張:“那……那我該怎麼做啊?”
聽著她的聲線都有些發抖了,季牧爵無奈地笑了一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跟著你一起進去,如果倪璨他們聞起來就說是保鏢,人數不過,他們也不會起疑的,到時候等記者們的機器已開啟,你就什麼話都不要說,讓‘保鏢’發言就行了。”
聞言,商竹衣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她不相信季牧爵,只是這個計策聽起來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讓保鏢發言?這……這能行麼?”
季牧爵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所謂的‘保鏢’其實是我請來的設計界的幾位泰斗級的人物,這幾年他們很少出現在公共面前了,所以大部分人一開始或許認不出他們,也不會讓倪璨他們起疑,但是一旦他們表明的身份,在場那麼多記者,總有人是有些見識的,肯定會想起來的,到時候,他們只需要把準備好的材料放到記者面前,稍加解釋,相信這些媒體人肯定都能明白是非黑白的。”
聽了季牧爵的解釋,商竹衣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她又皺起了眉頭;“可是,萬一倪璨他們發現不對勁立刻打斷記者會怎麼辦?那你準備了這麼久,不都白費了麼?”
聞言,季牧爵輕笑了起來,然後微微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為了造成足夠的轟動,恐怕會要求幾家主流媒體透過直播的方式放送這次的記者會,到時候再想叫停,恐怕就由不得他們了。”
“是這樣啊……”商竹衣點了點頭;“可是,他們難道就不怕我會當場亂說什麼嗎?竟然這麼自信地選擇了直播媒體。”
“第一,他們認為你指控倪璨剽竊的主張很難被證實,第二,他們手裡握著可以要挾我們的條件,所以就以為可以隨便操控我們了,孫施悅一向眼高於頂,又自信過人,這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被他這樣一說,商竹衣忽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萬一這次我們的做法徹底惹怒了倪璨他們,那麼伯母那邊又該怎麼辦呢?”
聞言,季牧爵並沒有直接回答商竹衣,而是輕笑了一聲,然後語帶不屑地說道:“我說過了,倪璨的弟弟只是其中一個選擇而已,但是她卻蠢到把自己當做唯一的選擇,所以他們輸了,也是輸在太過自大上面了。”
商竹衣仍舊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所以,你是找到另外的捐贈源了嗎?對方家屬也已經同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