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牧爵有些無奈,他抬眼瞪向倪璨:“我媽剛剛接受過手術,身體經受不了這樣的折騰,你快點兒放她下來!”
被他這麼一說,商竹衣才發現距離自己一臂距離的位置上,竟然還懸掛著另一個人,在看清楚對方是誰之後,她立刻怒道:“倪璨,你出爾反爾,你不是說我來交換之後,你就會放過季伯母的麼?”
季牧爵眸色一沉,終於明白了倪璨是用什麼方法,讓商竹衣主動離開固若金湯的季家老宅的了!
而顏容聽到倪璨這個名字,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怪怪的:“小倪?是你把我綁在這裡的?你不是說接我來給我進行眼 角 膜移植的麼?你這是幹什麼?”
此言一出,倪璨頓時爆發出了一陣近乎刺耳的嘲笑聲;“哈哈哈哈,季老夫人,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啊!”
季牧爵皺著眉頭,一時間也有些無語。
“我手裡是有合適移植給你的眼 角 膜,但是那是我弟弟的!他被你的兒子和準兒媳害得淒涼地死在了醫院裡,你說,我還有可能把他留下的眼 角 膜,捐贈給仇人的母親麼!”倪璨的眼底充滿了癲狂的神色,譏笑著說道。
倪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顏容才終於明白過來:“你……原來是你騙我的!”
“你這麼蠢,不騙你騙誰啊!”倪璨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捂著肚子說道。
顏容意識到自己被騙之後,臉上已經很過不去了,又聽到倪璨這麼大聲的嘲笑,她頓時懊惱萬分:“你這個可惡的騙子!”
“不不不,”倪璨收拾起臉上癲狂的笑容,雖然明知顏容看不到,但她還是做作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頭:“我不是可惡的騙子,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原本商竹衣只要按照我的要求,老老實實地在記者會上把髒水攬在自己身上,我看她失勢了,心裡一痛快,說不定就把眼 角 膜給你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卻擺了我一道,你說,這新仇舊恨的,我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說著,倪璨探出身子,一把抓住了顏容的頭髮,絲毫不顧及她是長輩以及病人的身份,大力地扯了一下。
顏容頓時吃痛:“嘶——”
看著顏容扭曲的表情,倪璨就像一個變態殺人狂一樣,竟然十分享受其中,她滿意地笑了一下:“你現在知道痛了?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失去他,我的痛又比你們要強上多少倍!”
說著,她的手上又增加了一些力道,不出意料的,她再次滿意地聽到了顏容的呼痛聲。
“啊——放開我!”
見狀,不論是站在樓下的季牧爵,還是同樣被懸在一旁的商竹衣,都心生不忍,他們兩個幾乎同時開口喝道;“住手!”
聞言,倪璨像是又找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一般,她側頭看了看季牧爵,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商竹衣的伸手,她獰笑著鬆開了抓著顏容頭髮的手,側身向商竹衣走了過去:“你還沒嫁進季家呢,就這麼為未來婆婆著想了?真是令人感動呢。”
商竹衣當然知道倪璨的本意肯定不是想要誇讚她的,於是,她的眼神仍舊防備而凜然:“你弟弟的事情,就算要遷怒也不敢遷怒到一個老人家身上,你先放了她。”
季牧爵的眼神也一直緊跟著倪璨的動作,雙腳已經快要忍不住衝到她們身邊的衝動了。
倪璨似乎察覺到了季牧爵的蠢蠢欲動,側目冷冷地看向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鋼筋鉗,威脅似的在商竹衣身上的繩索比劃了一下:“季董,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腳步,我可是很怕你的,稍有風吹草動,我都可能會手抖的,萬一不小心剪斷了這本來就不太粗壯的繩子,你說季夫人這細皮嫩肉的,能抗得過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麼?”
聞言,季牧爵只好無奈地停下了腳步,他憤憤地看向倪璨:“她們兩個今天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任誰聽了季牧爵這樣鄭重的話語,都不看絲毫沒有怯意,就算是被仇恨矇住了雙眼的倪璨也不由地心裡一顫,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了狀態,臉上重新帶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真的好怕怕哦,不過比起我,相信我手裡的這兩位人質恐怕會更加惶恐吧,我勸你不要再恐嚇我了,不然,我會拉著她們一起死也說不定!”
季牧爵不敢拿顏容和商竹衣性命開玩笑,於是,他只得收斂起怒氣:“好,好,你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