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孫施悅似乎一點都不怕商竹衣去確認一般,竟然主動掛上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出的忙音,商竹衣再傻也直到孫施悅這麼有底氣,說明他一定不是在騙她了。
但是商竹衣仍舊不死心,她翻出宋溪的號碼,還是忍不住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宋溪才接起來,語氣有些慌忙的樣子;“夫人,您怎麼打來了?”
商竹衣斟酌著語句:“我……我想找一下牧爵。”
聞言,宋溪在電話那頭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喟嘆,不過很快他又調整好了狀態,想起季牧爵不讓他向商竹衣走漏訊息的叮囑,連忙輕笑著說道:“夫人啊,季董在開例會呢,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會議,但是也有不少董事和高層在場,不方便打擾啊,不如您等一等,等撒會了,我告知季董,讓他給您回電話。”
雖然宋溪儘量放輕了語氣,但是商竹衣聽到董事這個詞語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牧爵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怎麼可能!”宋溪連忙誇張地笑了一聲;“夫人,您想什麼呢,沒有動事兒,我知道您和季董感情好,一會兒不見都如隔三秋,但是還請您體諒一些,等季董結束了會議,我一定第一時間讓他給你回覆,你看成麼?”
商竹衣聞言,就知道季牧爵一定是和宋溪打過招呼了,也明白從宋溪這樣的專業素養極強的助理嘴裡,是打聽不到任何季牧爵不想讓她知道的訊息的,於是,她也沒記性追問;“那好,麻煩你了。”
聽到她這樣講,電話那頭的宋溪才略微鬆了一口氣任何禮貌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商竹衣在窗邊呆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忍住撥通了孫施悅的電話。
沒響幾聲,孫施悅便接了起來,似乎早就料到了商竹衣會重新打回來;“怎麼樣?季夫人確認情況了麼?”
商竹衣懶得和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質問道:“孫施悅,你打來通知我這件事,肯定不是單純地想讓我瞭解自己牧爵現在所處境地這麼好心吧?直說了吧,你怎麼樣才能作廢你和牧爵今天簽訂的這份協議?”
聞言,孫施悅誇張了驚呼了一聲;“喲,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這筆錢對我們這樣的小企業來說,還是十分豐厚的一筆資金了。”
“少囉嗦,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非要這樣七拐十八彎地講話麼?”商竹衣皺著眉頭,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的意味。
“好吧,既然季夫人這麼豪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之前競標會上你的設計稿只是針我們其中一款產品的,我對你的設計理念很有興趣,所以希望你能免費並且不署名地為施悅集團這次專案的兩款產品進行設計。”孫施悅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將修長的雙腿翹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說道。
聞言,商竹衣立刻皺起了眉頭,不僅是因為他的這個要求有些厚顏無恥,更是因為這個要求讓她有些不敢置信:“就這樣?”
她的設計就算再好再值錢,但是其價值也絕不可能敵得過季牧爵投資數目的十分之一,孫施悅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怎麼可能做賠本的買賣?
但是孫施悅卻一口咬定道:“就這樣,怎麼樣?季牧爵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不知道季夫人可有心為季董也做出一些犧牲,我知道你相信,其實我和季牧爵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不過是看不過他處處都比我棋高一著而已,而這次的事情,他也算是在我手裡栽了一次了,我出了口這麼多年被他壓制的惡氣,也就好了,我也不是貪心的人,更不想因此把季氏集團得罪得太慘,你答應了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就算是給這場鬧劇畫上一個休止符了,你看行麼?”
聽著他忽然開始放低姿態的話語,商竹衣雖然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但還是總覺得不能安心,於是,她仍舊默默地沒有講話。
見她不講話,孫施悅沉吟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我這算是放低姿態了,如果季夫人還信不過的話,就只能放任事態發展了,我倒是沒什麼,不過季董那邊,恐怕就要焦頭爛額一陣子了,我偶然間聽聞,季夫人和季家的老夫人相處不睦,你說,如果讓她知道了,因為你的緣故,而導致季牧爵身陷兩難之境,你們未來婆媳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的可能性了麼?”
商竹衣沒有想到孫施悅會搬出顏容,心中驀地一緊,她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孫施悅這樣講,不單純是給她提醒的意思,更多的還是威脅,商竹衣如果不答應的話,孫施悅就要把這件事捅到顏容的耳朵裡!
“好,一言為定,孫總,我相信你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定不會食言而肥,我只要免費並且不署名地給你做好了設計圖,你就會撕毀牧爵和你簽訂的那份不合理協議,對麼?”商竹衣握緊雙拳,冷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