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之間性情並不怎麼相同,甚至可以說是相差甚大,可不知怎的,兩人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阿玥...若有一天我迷路了,你一定要來找我好不好。”
漆黑的牢房裡,君墨忽然開口道。
喬玥輕聲一笑,
“好啊,那你記得一定要等著我,也要記得,若是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也要等著我,等我回來找你。”
“好。”
君墨烏木般的眸中溢滿笑意,手輕輕捻起她的一縷碎髮,幫她別到耳後。
兩人一夜的聊天,都刻意的避開了那些話題,唯有這一句,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語,讓兩人深深的印在心裡。
喬玥從未想過,今日地牢之中的話語會一語成讖。
多年以後,物是人非,而他依舊在忘川河畔等著她。
等了千年,萬年,看著忘川河水的川流不息,奈何橋旁的鬼魂熙熙攘攘,彼岸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一年又一年,直至海枯石爛,都有那麼一個身影,在忘川河畔等著,侯著。
一間草屋,一樹桃花,一壺清茶,還有那一個墨衣人,在等她回家。
清晨,陽光透過地牢的門口射入了絲絲光線,照在兩人身上,喬玥揉了揉眼睛,在君墨懷裡坐了起來。
自己,竟在他懷裡睡著了。
感受到了喬玥的動靜,君墨也悠悠轉醒,露出一個笑容,看向喬玥,
“你醒了。”
喬玥點點頭,看向四周,在他的懷裡揉揉腦袋道,
“昨晚,你佈陣了?”
君墨唇角輕輕勾起,眸中溢滿笑意,
“不佈陣,我怎麼敢隨便在地牢裡睡著。”
這可是人家的地盤,他是有自信,可不自大,哪能連這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喬玥看向那個依舊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打著呼嚕的老者,又看了看君墨,
“你對他做了什麼?”
君墨笑了笑,
“只是讓他好好睡一覺而已,沒什麼的大約再有個三兩天,應該就能醒了。”
昨天若是這牢房裡只有他跟喬玥兩人便好了,可惜還有個話嘮。
早在他喋喋不休的嗷嗷叫的時候他就動手了,讓這老者好好休息一下,他也能耳根子清淨點不是?
“三兩天?這麼久?”
喬玥有些驚訝,君墨怎麼下了這麼狠的手,她本以為今早這老者就能醒了。
君墨嘴角微彎,道,
“這老人家估計在這兒心神不安的呆了兩個月了,讓他多睡會兒也是好事。”
正說著,外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幾個穿著黑甲的軍人走了進來。
“咦,又被捉進來兩個,本來以為今天都要捉這老頭了。”
一個男子停了下來,看著君墨和喬玥,有些驚訝的說道。
說著,便動手去解兩人所待牢門上的鎖鏈。
另一個男子看著那男子的的動作,連忙喊住那人,冷冷開口,
“該捉老頭還是捉老頭,那兩個,是歡王看上的,昨天狄無滅打過招呼的,咱們先別動。”
“又是那傢伙?”
那先開口的男子不禁暗罵一聲,還真是歡王,整天也就只顧著尋歡作樂了。
“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用得著給他這麼大大的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