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宛看著忽然醒來的曲無禕一怔,愣著站在那裡良久。
半響,她露出一個淺笑,他竟然醒來了,在攝魂的作用下,他竟然醒來了,還記得她,喚出了她的名字。
她到底是該開心呢還是該白玉宛低眸,嘴角劃過一絲歡喜的笑意。
是開心吧,阿禕,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開心,你記得我也好。
白玉宛唇角帶著幾絲笑意,最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曲無禕,而後轉身向著墓地深處走去,這次,真的逃不了了,那就面對吧。
曲無禕看著轉身離去的白玉宛睚眥欲裂,使勁的敲打這面前的靈璧,可卻沒有半分作用,剛才這一路走來,他身上受的傷太多,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白色的靈光在曲無禕落地的那一刻輕輕散去,靈光散去,曲無禕又跌跌撞撞的向著那洞穴跑去。
目光似是已經是去的焦距,口中只喃喃的喚著白玉宛的名字。
“師兄,你回來。”
曲齋月看到他的動作,趕忙跑了過去,將他拽住,
“曲無禕,你清醒一點!”
曲無禕滿目赤紅,用力的掙脫著曲齋月,可卻還是被曲齋月給拖了回來。
看著那個將要閉合的洞口,他目赤欲裂,對著曲齋月大聲喊到,
“我很清醒,阿宛她還在下面,她還沒有出來啊!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曲齋月緊緊的拉著他,眸色帶淚,緊緊的憋在眼中,她看向曲無禕,衝著他打了一拳,大聲喊到,
“我放開你,讓你去送死嗎?白玉宛為什麼不出來你想過沒有,她分明是與那洞中之人是舊識,受制於人,她才將你送出來的,你現在回去,是想讓她的努力都白費嗎?”
曲無禕頓了一下,而後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之色,眼睛輕顫,卻是無聲的笑了,一滴血淚劃下,
“她既受制於人,又豈會是那人對手,她將我送出來,可她若不在了,徒留我一人在這世上,又還有什麼意思。”
最後一句話散在風裡,讓曲齋月的心驀地一緊。
她看著曲無禕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一陣心疼,她向來瀟灑不羈,玩世不恭的師兄,竟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喉嚨一哽,曲齋月此刻竟不知的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的師兄了。
曲無禕對著曲齋月一笑,而後掰開她的手,邁步向前走,再走回去,他要帶她出來,管他什麼人,什麼魔,他曲無禕不在乎,他只要白玉宛。
而下一刻,卻是悶哼一聲,軟軟的倒了下去。
曲齋月收回手刀,眸中亦是滿滿的掙扎,迅速接住曲無禕倒下的身影,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眸中閃過糾結之色,口中低聲說道,
“師兄,你若怪我就怪我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你回去送死。”
說著,曲齋月扛起曲無禕就向營寨駐紮地走去,穆琉風攔在她的身前,開口道,
“我幫你吧!”
曲齋月搖搖頭,
“不用了,你也受傷了,我靈力雖然低,但也不是那麼弱。”
曲齋月又看向旁邊一條手臂已經全是白骨森森的牧贏,對著穆琉風開口道,
“帶著你師兄先回去吧,我這邊的事情我能解決,宛宛姐的事情你們應該也挺難做的,長老也免不了一番怪罪,就別在我這忙活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穆琉風頓了一下,而後對著曲齋月點點頭,向著虛弱的牧贏走去。
雖然他與牧贏交情不深,但好歹是一個宗門。
蔚清歌在轟開石洞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力竭,拼著御劍跑出洞穴,也是強弩之末,一出石墓,便哇的吐出一口血,無力的昏了過去,此刻正倒在嶽霖懷裡,本就白皙的臉龐,現在沒有半分血色,慘白的不成模樣,眉頭緊縮,似是忍受著極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