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身影站在月下林中,此時也注意到了趙玄麒的到來,緩緩轉過身,雙目眯起,面帶笑意。
“剛剛與歸一門陸世傑經歷一場大戰,你的元炁耗損應該十分嚴重,但在這種情況下,明知可能有致命陷阱,你還是追了上來,的確稱得上有情有義的豪傑人物,這一點於某十分佩服。”
於長歌注視著趙玄麒,笑吟吟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
趙玄麒神色平靜,精神釋放感應周邊,沒有察覺到其他人,也沒有發現赤心派眾人的任何蹤跡,他們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在下天機門於長歌,奉派中師爺之命,前來此地與閣下會面。”
於長歌笑著說道。
天機門於長歌
聽到這個名字,趙玄麒雙目微微眯起。
天華榜上,排行第二位,僅在那一人鎮壓一道府的星君洪行仙之下,天機門內門首席,便叫做於長歌。
據說此人行蹤成迷,手段莫測,繼承了天機門內門行事低調神秘的傳統。
關於此人的戰績不多,他與其他劍北道流派弟子不同,不喜江湖爭鬥,不喜爭名奪利,不喜拋頭露面,其戰績相關雖不多,但基本都與神通級別的高手有關,此人曾經多次與神通高手正面交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簡直彷彿與其他天華榜高手處在兩個世界。
甚至有人猜測,此人已經突破了神通之境,只不過不喜展露,才讓洪行仙得以坐穩第一的位置。
若之前那涉及因果特性的印記真是此人佈下,趙玄麒還真有些懷疑,對方如今是已經突破神通。
不過,對方既然是天機門首席當面,那赤心派眾人的忽然“消失”就解釋得通了。
天機之術,遮掩氣執行跡,便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天機門號稱窮盡天理,可推演世間永珍,看來你們是算到了些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你們的本事,我無話可說,那就劃下道來吧,你們意欲如何,我赤心派弟子又被你藏在了什麼地方。”
趙玄麒神色恢復平靜,聲音平淡。
即便對方可能比之前的陸世傑更強,甚至有可能達到神通境界,但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會退縮。
既然沒有退路,那便坦然接受,放手一搏。
這就是他的性格,越是兇險的危機,心態越是放鬆,甚至是愜意。
都說成大事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而趙玄麒是泰山崩於前而心愈靜。
噼裡啪啦。
雷光於其體表閃爍,混沌真雷在體內孕育,隨時準備爆發,他目光凌厲,虛空之中有電弧盈空,強大的意志好似蟄伏的猛獸,死死的鎖定在於長歌的身上,那種隱忍的兇性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凍結。
若要戰鬥,那便是孤注一擲,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手,否則被後方追兵察覺,自身又元炁耗盡,那便萬事皆休。
他準備將生死安危賭在一擊之間。
另一邊,於長歌笑眯眯的神色陡然一變,也被趙玄麒瞬息之間的氣質轉換而感到震動,渾身汗毛倒立而起,瞳孔驟然收縮。
“等等,等等,閣下恐怕誤會了,我並沒有與你動手的打算,我天機門對你也沒有敵意。”
見趙玄麒一言不發似乎就要生死相向,於長歌趕忙擺手說道,一副“你誤會了”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趙玄麒眉頭深深皺起,不明白於長歌想要做些什麼,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想玩欲擒故縱?
“我說了,我是奉派中師爺之命而來,師爺他老人家窮究天數,自有打算,臨行之前,他讓我守在安原鎮之內,並且囑咐了我三種針對不同情況的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