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苓抱著小英子羞遁著離開四郎房間,到了院子就把小丫頭放下來,小丫頭雖然不重,可好歹四十多斤,抱久了雙臂也會困麻的。
小英子依依不捨地從陸子苓身上下了,見她捶著胳膊,巴巴地看著她,“二嬸,我是不是太重了?”
一定是她太重了才累的二嬸捶胳膊,她心裡暗暗的決定,以後要少吃點飯,讓自己輕一點,這樣她才能多抱她一會。
陸子苓捶胳膊的手一僵,蹲下身搖了搖頭,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小英子才不重,二嬸今天有些累,所以才會捶胳膊,不是抱你抱的。”
聞言,小丫頭驚喜地看向她,再次確定道:“真的嗎?”
陸子苓溫柔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然啦!你是二嬸的寶貝甜蜜餞,就算了成了小胖子,我也抱不夠呢!”
這下小丫頭徹底地放下心了,忽然小眉頭又是一皺,奶聲奶氣地問:“二嬸,什麼是寶貝甜蜜餞?”
陸子苓微愣,想著這句話不過借鑑了電視劇,沒想到古代居然沒有蜜餞,於是她解釋道:“就是一種讓人快樂甜蜜的寶貝哦!”
小英子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雖然還不是很瞭解,但她明白在她心中,她是寶貝,因此,小丫頭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搞定了小丫頭,陸子苓瞅了眼慢慢西斜的日頭,秀眉微蹙,不敢再耽誤,快步將家裡的搗碎曬乾的草藥拿出來,想盡快給為三郎調配治療過敏的藥,一會還得做晚飯,他們幹了一天活回來,吃飽了好休息。
可天不隨人願,她收拾的藥草裡偏偏就少了一味藥,沒了那味藥,藥效減半,所以必須湊齊,這會去鎮上來回三個多時辰,肯定來不及,那就只能去山上找了,想著一個人上山,她心裡還是有點慌慌的,怕怕的,特別是這會山裡廖無人煙,若是有個萬一,喊個救命都沒人。
於是她蹲在院中一陣糾結,到底要不要上山呢?她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再次浮現起三郎那滿是紅點的雙手,又想到他令人唏噓的身世,關切和憐憫終於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她決定上山採藥,順便看看陷阱裡有沒有落網的獵物。
打定主意,陸子苓就從柴房拿來揹簍,然後去給四郎打招呼。
“四郎,我去地裡看看。”
陸子苓沒敢說去山上,料想四郎絕對不會同意她一個人去的,所以只能撒謊了。
四郎正在用毛筆在桌上練字,一筆一劃格外認真,俊秀的臉泛著迷人的光影,在聽到她的話時慢慢地抬起頭,眉眼間悠遠如山,目光在落到她提著的揹簍時暗了暗,“去地裡?”
陸子苓被他看得一陣心虛,微微低頭,“是啊!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家裡就拜託你先照看一下了。”
四郎默了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瞧見了她眼底的心虛,過了良久才說:“小心點,莫要走遠,當心迷路。”
陸子苓聽著他的話,有種被識破的窘迫,愣了一下,隨即道:“我知道了。”
說完,背起揹簍就出了門。
四郎右手執筆看著她的身影遠去,俊眉微微一皺,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去山上了吧?”
她從剛才就在外頭搗鼓藥材,這會去山上,應該是為了採藥,怕他攔著居然還對他撒謊,真是讓人操心的女人啊!
她一走,又是去山上,四郎也無法靜下心來練字了,放下手中的毛筆,轉身去了院子,他很想陪她一起去,可家裡兩個孩子還需要人看顧,所以他只能憂心地目送她離開,祈禱著她安全回來。
……
出了林家大門,陸子苓輕車熟路的往山上走去,回想著那味藥材的生長習性,路上又採了採其他藥材,慢慢也到了山中。
此時的山中鳥鳴陣陣,空氣清爽,各色樹木竭力生長,生機繁茂,令她不自覺感嘆起造物的偉大。
她邊走邊在草叢中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那株藥材,還順便採集了一些其他日常需要的藥草,這才向挖陷阱的地方走去,挖陷阱的地方在深山一角,她擔心自己迷路,一路上都做好記號,小心地前行,很快就到了熟悉了地方。
瞅著陷阱鋪的野草塌陷了一片,陸子苓臉上一喜,上前朝陷阱下看去,只見三隻野兔懨懨的縮在陷阱裡,個頭都很大,看起來是貪吃的兔子。
陸子苓放下揹簍,小心地下了陷阱,站穩身子才用早就備好的繩子把綁住野兔的身子,將它們小心的串起來,笑道:“你們這麼胖,肯定很貪吃,這下知道貪吃吃大虧了吧!”
串號兔子後,她爬上地面,這才把兔子拉上來,放心揹簍,鋪好陷阱的草,又轉身去向另一個陷阱,收拾完三個陷阱,她總共收穫了九隻野兔和一隻野雞,收穫也算不錯。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給揹簍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野草,剛好蓋住這些獵物,野菜回去還可以喂兔子,然後蹲下身子背起揹簍,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是有點重啊!
隨後,她尋著自己的記號開始下山,路上偶爾遇到其他藥草也強忍著沒去採摘,只想儘快回去給三郎他們準備晚飯。
一路上也算太平,她很快就走到村頭了,眼瞅著破舊的茅草屋,感受著人氣,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其實剛才一個人在山上她怕極了,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有個風吹草動都讓她驚慌半天。
她回到家的時候天色還早,夕陽的尾巴長長的拉著,田間勞作的人們也沒有停下,都幹著各自的事情。
她推門進去,門一開,只見在院中看書的四郎猛地轉過頭,在看到她時眼底閃過驚喜,然後快步迎上前,接下她背上的揹簍。
揹簍不輕,四郎一手都拎不起,只得雙手提著,俊眉一蹙,有些埋怨地說:“採完藥就回來,怎麼還去找獵物了。”
陸子苓卸下重負,正揉著痠疼的肩膀,猛地聽到他這麼一句,驚叫道:“你怎麼知道我上山了?”
她就覺得沒騙過四郎,原來真的沒騙過,女人的直覺還真準。
“你若是去地裡,放下碗筷早就去了,可你卻在院裡搗鼓了半天藥草,沒一會就要出門,所以我猜你去山上採藥了。”四郎慢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