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試共分為三次,三次所花的時間一樣,都是三天。
提前一天出考場,人們臉上的表情不一。
王路不急不緩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輕輕呼了口氣。
“結束了……”
看著來往的人們,臉上一片慘白的尤其多,許多人都是面露死灰,看起來已然絕望。
軍防?這種題目早就不新鮮,在許多集會上,是各大學子很熱衷討論的題目,按理來說不算難,就算考生底蘊不深,或多或少都可以寫出一點,就算不夠新穎,但混個及格是不難。
但如今眾學子臉上的表情,卻好像是在說這題目異常艱難,這很異常。
“難不成,大多數的考生都收到了假訊息?”
王路心中有疑惑,他在看見木牌上訊息的時候就知道子文給了假訊息給他,他以為是子文在設計坑了他們,但是如今看來,似乎被這個假訊息坑的人不少。
“或許,子文字身也是被欺騙的一員。”
王路心中突然生出這樣一個想法。
不多說,在這個猜想是沒有用處的,他快步擠開人群,回到了客棧,來到子文的房間。
推開門,屋內眾人已經齊聚,但是不同於上次考試之後臉上的歡喜,絕大多數人眼中都是一片死灰,絕望和沉默在瀰漫。
“唉,王兄,我對不住你,你原本才學乃是頂尖,考取進士功名本就算不得難,但如今卻被我……”
還沒關上門,子文就一臉羞愧,捂著臉,仰天嘆息。
王路沒有說話,將門關嚴,隨後再次坐到眾人當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子文兄可以給我們說清了嗎?”
王路並沒有去追究誰對誰錯,他只是想知道具體到底是怎麼發生。
子文嘆息一聲,看了眾人一圈,低著頭說道:
“原本我已經給諸位好友說過了一遭,也做好了捱打的準備,畢竟,是我坑害了大家。”
“但是,我可以任由各位打罵,但不得不說,我也是被欺騙的一員,並不是我存心欺騙大家,我自己也是按照底層百姓民生在備考,卻不知會落得這麼個地步。”
隨後,他開始講述這個假訊息獲得的經歷。
在原原本本聽完一切之後,王路皺緊眉頭。
在子文的講述中,他是在一場宴會上聽到這個訊息的,因為即將科舉,許多人為了顯擺,自然少不了預測,說自己早已揣摩透了朝廷心思,猜中題目不在話下。
但是在一眾猜測題目之人中,唯獨一人顯得很不一樣。
“別人都是猜測策論,畢竟這方向更為寬泛,往年猜中的也不知凡幾。”
“但那人卻是首先說出了四書五經的考題,甚至具體到哪一句,這自然很不一般,我於是留了心,後來,那人竟然將後續三天的考題都說了出來,一字一句非常清晰,我心中印象極深。”
“後來,我也只是抱著僥倖的心態告之了各位,覺得若是能猜中,那當然是極好……沒想到真的完全一樣。”
子文搖搖頭,後續的也就不用多說了。
如今房間內,所有人的臉色都顯得灰暗,第二場答得一塌湖塗,若是這樣都能夠中舉人,那就太小覷天下英雄。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這幾人已經沒有任何可能被朝廷錄取。
王路聽完這一切之後,點點頭。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是真正的‘內幕’,也知曉三場考題真正的內容,但是,他卻偏偏只放出了第一場的訊息,第二場則大相徑庭,這……用心著實險惡。”
其他人都嘆息,他們也才知曉這人用心是多麼險惡,只是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前面幾十年的寒窗苦讀都化作雲煙,起碼要再等三年。
但是人生有多少個三年?等到他們終於等到空缺,能夠去當官的時候,怕不是已經老得快要走不動了。
倒是那子文有些奇怪。
“王兄,你怎麼……這麼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