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低頭猛擦汗,女魔頭啃著的像是人類的腿骨。
“你們不是蠢蛋,是我在屬都博學院的學長啊喂!聽一聽這個名頭,紫羅蘭·鍾姬的學長,牛逼的很。”女孩像粗漢子灌了一大口骨酒,唇有餘香。
比男孩還要開放的鐘姬大腦從小就異於常人,家長與家長間見面了都會敷衍你家孩子真聰明或原力修為真高,心裡指不定有多麼瞧不起,但那句話對於鍾姬來說是切切實實的,哪怕是大人在她的眼神下都有點不自在,就像在野外被毒蛇盯住。
她不屑於走後門,正宗大家閨秀的風範,憑實打實的聰慧考進屬都博學院,主修軍事系,輔修一大堆,像偵查系,刑偵系,商業學等等,一切能用腦子解決的她都喜歡,因為紫羅蘭的名頭學院也不會說什麼,面子的問題。
查理曼到現在都記得,那天中午,天氣有些陰,軍事系迎來摸底考試,在學院的靶場,認出每把武器,並說出構造,各方面效能和歷史。
女孩梳著馬尾,笑的露出牙,在陰天裡那似乎就是太陽,緊身短褲下的線條很美好,她伸懶腰的動作都像是會移動的藝術品。
女孩笑盈盈的把玩著陳列在桌子上的武器,查理曼毫不懷疑,她的眼神就是看玩具,監考的老師比雕塑都要嚴肅,女孩提起一把把猙獰的武器,對著遠處的靶場,不斷髮出轟鳴聲,槍口像食人的猛獸。
“十二號柯藍,有八年曆史,博明翰出品,適合陰天在叢林作戰,就像現在,不過樹有點少。”女孩一邊對準靶子一邊自顧自的說,一旁的老師學生與她而言似乎就是一顆顆快爛掉的大白菜,“作為優秀的叢林作戰武器它為人類服務了六年,哦,可憐的小傢伙。”鍾姬憐惜的撫摸冰冷的槍管,似乎它真的有人類的溫度,萬物皆有靈,鍾姬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她是女魔頭,內心卻住了一個天使。
“淘汰掉的原因無非是有更優秀的同型別武器替代它,老了嘛,跟不上時代,它自己又沒有能力改造自己,人類又不會花心思在不堪拯救的老頭身上。”鍾姬眨了下眼,也不知道是對著誰,男生們心花怒放,在那一刻查理曼打賭,所有人都愛上了她,不論性別。
“射擊不是考試專案。”監考老師的話很沒有底氣,像下屬對著上司。
“以後不妨加一項吧,戰鬥系那幫傢伙也挑不出理由瞧不起我們繫了。”
他們本來也不敢啊。這是所有人想的一句話,不會有人蠢到惹紫羅蘭家千金,包括南宮門。
鍾姬臉上的笑容像花,洋洋得意,她有時還是很享受眾人敬仰的目光,閉上眼睛,他們就是臣民了,“巴菲拉,哇!這麼老式的鍊金武器也虧得你們拿出手,我收藏啦。”女孩不會在一個武器前停留超過一分鐘,拿槍,射擊,收槍,喜歡的就拿走,負責評判成績的在她嘴裡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汗顏。
女孩走後,觀眾們不在意接下來的考試,駐足到靶子前。
都是十環!
從那一刻,查理曼睡覺都會有鍾姬的影子,相信看到那一幕的男生都會有這種症狀,做到執法部部長很大的原因就是向鍾姬證明自己,起碼有資格追求她,在眾多仰慕者中有一席之地,查理曼一直都這麼想。
哪怕是白王的出現,白騎士,也不妨礙他的赤誠之心。
“紫羅蘭千金,還有什麼想吃的。”冰本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不要提我的家族。”鍾姬抬起眼,凌厲如刀,“我的家族並沒有帶給我什麼,知識,射擊技巧,為什麼靠近屬都博學院,包括參加這次任務,靠的都是自己,如果非要說,美麗的臉蛋是唯一感謝紫羅蘭這三個字的。”鍾姬站起來,雙臂撐著桌子,嬌小的體型像洪水野獸,“或許該告訴你們一點,我很討厭別人用鄙夷的語氣念出我的姓氏,在你們眼中那遙不可及,於我,無非是複雜的名字,沒有任何意義,不摻雜麻煩因素,包括現在的對話,我努力學到的東西給了我底氣,不是紫羅蘭!”
鍾姬一屁股坐下,挑了一塊看上去還不錯的羊肉,“我還想吃烤牛尾,多加點辣椒,要最好的廚師,外焦裡嫩。”
在座的男生與男人滿頭大汗。
“哦,好好。”冰本像臨陣脫逃一樣離開。
“呃······”氣氛完全僵住,鍾姬嚼牛肉聲與外面的風聲夾在一起,冷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泰坦,還沒問過你呢?”鍾姬打破了僵局。
“我!問我什麼?”泰坦一直老老實實,如果不是會動從後面看就是陳年的朽木,還是大個的,只要是人多的時候他心裡會一直祈禱,別注意我,別注意我,沒人打斷會默唸到世界毀滅,鍾姬的話恰好趕在那之前。
“你的故事啊,身世,很奇怪誒,南宮門和白王對你也是知之甚少,難道你對誰都是如此麼?”
“差不多······”
“你還給個肯定回答。”鍾姬翻了個白眼,從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人。
“你是從哪來的?”
“南······南國。”
“知道嗎?傻子都能一眼看出你在撒謊。”
泰坦沒有說話。
“別忘了,雖然我從來不靠紫羅蘭的名頭,但必要時,我絕不介意動用關係,你要是南國本地人,我能把你祖上十代查個乾淨。”鍾姬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泰坦,“還要騙我麼?”
“我······”泰坦低頭看不出表情,玩弄手指。
鍾姬無奈聳聳肩,不打算再為難泰坦,一看就是羞澀的男孩子嘛,估計長得比野獸恐怖的女生跟他說話,他都能一臉羞紅,何況是自己這麼漂亮的黃花大閨女,除了南宮門能在自己面前保持正常,剩下的也就是白王了,哦,那個傢伙是個面癱,不能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