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瓊妮同行的時間比預料中的要有趣，開啟話匣子後，她也會有很多話要說，很多問題想問。

這個實際年齡可能還差點才成年的表妹，雖然一個人待著不說話時，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樣子，不過只要李坊在她身邊，她會很容易就露出笑容。

同行兩天，兩人都感覺彼此更熟悉了些，或許真的是親人之間有源於血脈的親近感。

又是一夜露宿，清晨的露水沾溼了李坊的髮梢，連帶著眉毛也有些細小的露珠。

他是被樹上一滴滑落臉頰的水滴叫醒的。

“今天的霧氣好濃啊。”

清晨的山林裡瀰漫著溼漉漉的霧氣，而且因為太陽還未升起，十多米外就只剩朦朧的樹影，不過靜謐的空氣中仔細點能看到霧氣的流動。

“這可怎麼趕路？”在李坊身側不遠處休息的瓊妮也醒了過來，她依靠著大劍伸伸懶腰，髮絲間有些溼意。

就像剛洗過頭髮一樣。

“別偷懶，霧氣很快就會散去的。”

“好吧好吧，稍微到等我一下。”瓊妮站起身稍微閉上眼，不多時，她走到李坊身邊，蹲坐下，雙手竟開始搓李坊的臉。

“你做什……”

沒想到瓊妮突然有這動作，李坊剛想躲開，卻很快感覺到了那雙白嫩的手掌上傳來熱騰騰的溫度。

“你身上這麼多露水，不弄乾萬一生病了怎麼辦？”雙手歡實的揉了兩圈後，瓊妮才開口解釋道：“這是辛西婭前輩教會我的，很實用的技巧是不是？”

這種感覺很熟悉，以前好像安娜也這麼對自己做過，只是在定居拉波勒後就越來越少了……對了，這技巧是安娜教給辛西婭的吧？

“恩……你成為大劍後和辛西婭見過面？”不知是忍受著還是在享受，李坊含糊不清的說道。

“見過，就是在最開始那次以為是討伐覺醒者，其實只是一群妖魔的任務裡遇見的，”揉過臉頰，瓊妮又將手插入李坊的頭髮裡，“那時候我真的很驚喜，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在！”

“不過我一直想問，難道你以前見過她？可別否認，你向我問過她的名字！”

這兩天瓊妮不時就會詢問一句李坊以前的經歷，因為暫時不想自己這個便宜表妹知道太多，他就一直刻意隱瞞，不過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倒是沒少說。

“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李坊回憶道：“那時候剛好是安娜和辛西婭交換負責的區域，見了第一面，然後就是得知你已經被送去組織的那次見了第二面。”

將雙手從已經乾燥的頭髮裡抽出，搭在腿上，一股喜悅由心底悄悄爬上瓊妮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她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們還都認識還在真是太好了。”

……

清晨的霧氣很濃，在陽光升起之前顯得有些晦暗，兩道身影沿著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行進。

“現在趕路會不會太早了？”李坊看著還未亮起的天色，有些無奈。

明明以為太陽很快就會升起，但已經走了一會兒，還是未見天邊有亮光，雖然兩人一個體質特殊，一個身負多件裝備，都精神飽滿，但還是不希望逆著人類的生物鐘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