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張遼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死死握著刀柄,來到朱漢三身旁附耳低聲道:“大人,這位漢子絕對是位高手!”
“哦?文遠覺得,比之如何?”朱漢三好奇問道。
“遠遠不及!”
張遼沉聲道。
“嗯!”
張遼才十五六歲,身子骨都還沒有長全,只因常年習武,他的身材比尋常青年健壯許多,故而朱漢三也就時常忘記了他的年齡,此時聽見心高氣傲的張遼居然開口承認自己不如那壯漢,朱漢三心中的好奇更甚,哪怕是對陣裴元紹,張遼也沒有露出這種表情。
“在下朱漢三,途徑此處見有人在寒冬釣魚,心中好奇,特來拜會!若是有打擾之處,還望勿怪!”
垂釣者背對他們,朱漢三也不好猜出那人的年紀,此人佝僂著身子,想必年歲頗大,身旁擺著一張八仙桌,桌上一壺清酒,只有兩張椅子,一把讓垂釣者坐著,一把空著,似乎是等待什麼人到來,一時間,朱漢三對那垂釣者的身份更加好奇,隨即拱手笑道。
“來這皆是客!”垂釣者看都沒看朱漢三他們一眼,自顧盯著冰面,“管亥!讓客人坐下!”
“請!”
名為管亥的壯漢伸手指著那張空椅,悶聲說道。
“閣下似乎是在等待某人,在下就不叨擾了,以免打攪了閣下的雅興!”
一聽到管亥的名字後,朱漢三暗道一聲‘要遭!’,這位兇名赫赫地黃巾大佬可是成就了劉備在青州的名聲,他豈會不知道,朱漢三見青州渠帥管亥都恭敬地站在老者身後,略微一想便把老者的身份猜出幾分,連忙告辭道。
“呵呵!”
垂釣者緩緩轉身看向朱漢三,似笑非笑地說道:“閣下既然猜到老夫在此等人,那何不猜一猜老夫等的是什麼人?”
“在下與閣下素未蒙面,又無故交,怎好妄言老先生的事情!”
這老頭年約五旬上下,在這個年代也算是高齡了,特別是那一雙看似渾濁卻又令朱漢三心生好感的眼眸,更是讓他斷定此人絕非一般人物,心中叫苦不迭的同時,連忙拱手回道。
“坐吧!老夫剛才已經說了,來者皆是客,既然是客人,那老夫等的也就是閣下了!”
老者放下魚竿,起身相邀。
“慚愧,慚愧,打擾了老先生的雅興!”
朱漢三額間滑落冷汗,硬著頭皮走上前坐下,實在是這老者的眼神讓人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有餘悸之下,卻又對老者態度生出一絲好感,那慈善的笑容竟讓朱漢三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似乎覺得這寒冬也沒那般冷了,這種古怪的感覺更是讓朱漢三斷定眼前這人實非自己可比。
“小友嚐嚐這杯酒,如何?”
老者讓管亥給朱漢三倒了一杯酒後,微笑道。
“長者所賜,在下怎敢相辭!謝過老先生!”
朱漢三連忙端起酒樽,先是朝老者感謝一番,隨後仰頭一口喝下。
烈酒下肚,灼燒五內肺腑,意猶未盡之際,朱漢三突然雙眼圓瞪,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老者,原因無他,只因這酒正是他在經縣所釀出來的新品。
“看來小友也是同道中人,此酒如何啊?”
老者端起酒樽淺酌了一口後,笑問道。
“不知為何,在下只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酒才出世數天,並未對外出售,可這酒卻偏偏擺在眼前,朱漢三此刻憤怒異常,又害怕擔憂,他惱的是自家又招收了白眼狼,怒的是對方居然拿這酒來敲打他,怕的是人家的手段,憂的是自己身邊還有多少這樣懷有二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