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的眸子中露出狼一般的目光,只見他兇狠狠地說道:“商場如戰場,誰若是給我下絆腳石的話!我就跟誰魚死網破!志才,你即刻派人趕往中山甄家,當面詢問甄儼的意思,若是他不能在半個月內把錢糧給送來的話,那我們之間的合約便將作廢!同時聯絡中山蘇家與張家,隱晦地告訴他們兩家人,只要甄家敢跟我玩陰的,那我將以一斤酒兌換十斤糧食的價格跟他們兩家做交易!上不封頂,只要他們拿得出糧食,我就能給得起酒!”
“而且,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甄家那邊要去催,青州、司隸、兗州、徐州的市場也要開啟!你即刻派人趕往這四個地方,與當地豪族取得聯絡,推銷咱們的醉仙釀!”
若不是逼不得已,朱涵還真不想就這樣主動地送上門去,掉價不說,還平白無故地讓壓縮了醉仙釀的談價空間,但既然決定了引入外界資本,那朱涵就不會只引入甄氏這一家,他要來個群魔亂舞,方便他從中取利。
“伯雲,你可要想好咯!醉仙釀現在可是有價無市,我們若是同時開啟周邊數州的市場後,招蜂引蝶不說,咱們自身的處境也會變得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淪為他人嫁衣,搞不好還會陷入萬丈深淵,難以翻身!”
戲志才的面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只見他嘆息一聲,鄭重地說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此淺顯的道理,我又何嘗不懂!但是...”朱涵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正好被墨塵那老傢伙給說中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們既然貪我手中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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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誰說小人物就不能做成大事情!我就是要讓他們睜大眼睛,給老子好好看著,看我如何攪動風雲!”
“伯雲,你這又是何必呢?循規蹈矩,步步蟬食也能傲立於天地間,何必去爭這一時之長短?”
戲志才出身微寒,自幼便養成了謀定而後動的性格,若是存在危險,他情願不做,抽身離開,朱涵這種冒進的性格與他有些格格不入,兩人就像是兩個極端,相互吸引的同時又在相互排斥。
“太平教徒眾甚多,遍佈之廣,令人為之側目,天下風雲即將被攪動,既然看破,那何不搏上一搏!人生短短數十載,我當攀登絕峰,問一問這天,有多高,我當下臨九幽,問一問這地,有多厚!”
朱涵灑脫一笑,眼中盡是堅定之色,他拍了拍戲志才的肩頭,豪邁地笑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今朝撫劍今朝醉,滄海何曾洗是非;白骨如山刀如月,自古江湖幾人回。男兒大丈夫,做事怎能婆婆媽媽,瞻前顧後?我朱涵泥腿子一個,又沒有生在豪門世家,做事何必怕這怕那?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還偏偏就不信了!擰不過我也得擰上一把!大不了從頭再來便是!”
這首詩是朱涵最為喜歡的一首,他道盡了江湖人的無奈、灑脫、豪邁,人生百態,可謂是盡在其中,不管是凶年饑歲,還是太平盛世,每個人的一生都非常短暫,在前世他已到而立之年,身兼育兒孝親之責,哪怕是再有豪情壯志,也需瞻前顧後,考慮家小,盲目衝動只會給家庭帶來不幸,最終還是被幾兩碎銀給壓得彎下了腰,不得不向這個現實低頭,只能默默地承受下來。
現在他重活一世,適逢亂世伊始,麾下更是有典韋、張遼這兩員名留青史之猛將,要說他沒有染指天下的想法,說出去誰也不信,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他朱伯雲也想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伯雲!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能把世態炎涼看得如此透徹!”
當年戲忠為友殺人,也算是一位響噹噹的漢子,名聲在外,可在強權之下,他終究還是沒有逃得過眾叛親離的下場,遠走他鄉亦是最好的結局。男兒爭強好勝,年輕時血性更甚,可是數年的磨礪,把戲忠當年鋒芒畢露的菱角都給磨得平平滑滑,哪怕是朱涵對他再好,戲忠也少了當年的一絲熱血,始終沒有衝動地拜在朱涵門下。
“唉!人吶,有時候會身不由己!伯雲你如今乃是一縣之尊,麾下養著數百上千人,數萬百姓還在等著你施展仁政,大展拳腳!切記不可魯莽行事,現在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單單代表了你自己,已經開始影響到了其他人!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戲志才眼神複雜地看著朱涵,這位他一直當作弟弟看待的上司,才過去了短短几個月,就影響到了他的心境。
“大人,甄家二公子在門外求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典韋的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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