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三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金子塞進唐周手中,面露慚愧之色,說道:“小弟擾了唐大哥的雅興,實在罪該萬死,這些權當小弟的一點心意,還請唐大哥勿要嫌少。”
“既然兄弟心憂家中老母,哥哥也不好阻攔,想回那便回吧!”
唐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冷淡地說完後,轉身離開。
“這...這種人豈止是二五仔。”
看著唐周前腳還笑臉相迎,後腳就冷漠無情,如此心性涼薄,朱漢三唯有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張角那老匹夫莫不是瞎了眼,這種人都能收作弟子。
“老闆,我們直接離開洛陽嗎?”
張遼瞥了眼身旁的周倉後,問道。
“國之名器,不可輕授,區區一些黃白之物,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弄來,唉,當官難,百姓更難。”
朱漢三掂了掂手中的委任文書,自嘲地笑道。
“好一個國之名器,不可輕授,然而,仁兄你還是接了不是?”
話音剛落,便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恥笑。
“你是何人?我家大人的事,也是你能搬弄是非的?”
張遼目光一厲,聞聲看去,只見一位衣著襤褸的青年正靠坐在不遠處的石碑下,一邊提著酒壺往嘴裡倒,一邊看向朱漢三等人,目露不屑,待酒水下肚,青年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嘲笑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難道這位大人還想要難為在下不成?況且,在下說什麼了嗎?”
“找打!”
張遼聞言大怒,抬手就要打去。
“大家快來看吶,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哎喲喂,疼死我了,打死人了!大家快來看吶!”
青年也不怕,直接躺在地上打滾,一邊抓耳撓腮,一邊大呼小叫。
“你們看,那個官老爺要打他!”
“這位青年也太可憐了!”
“雖說是做了官,但也不能隨便出手傷人啊?”
“人家有錢,你有嗎?還是閉嘴吧你,別到時讓那當官的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
實在是青年的樣子太過誇張,一下子就引來了數十名百姓的圍觀,還別說,這些在大城市裡生活的百姓,對朱漢三這種外地官員也沒有多少害怕之心,不是指指點點,就是說三道四。
“這...”
張遼畢竟年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舉著拳頭站在那裡呆呆傻傻地看著朱漢三。
“好了,別鬧了!”
朱漢三苦笑著拉下張遼的手,蹲在那青年身旁,打趣道:“看你吐字清晰,不如就跟著我做個小吏,如何?”
“現在說收留我,等出了洛陽城再想方設法的折磨我?”
青年嘿嘿一笑,繼續翻滾大叫道:“哎呀呀,縣太爺打人了,縣太爺打人了。”
“小子,點到為止,你夠了吧!”
周倉踏前一步,拔出一截腰刀,露出攝人寒芒,厲聲道。
“只要這位縣太爺賞在下一頓酒錢,這事就算了了。”
青年害怕周倉,連忙起身坐在地上,伸手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