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綱雖然直愣,但並不代表他就是真的傻,該認慫的時候還得認慫。
“大哥,你說主公就真的敢得罪王家?那可是晉陽王家啊,在朝堂上說句話都能抖三抖的世家。”
田楷呵呵一笑,趕緊岔開話題,省得待會兒這火燒到自己身上。
“呸,王家又如何?他們既然敢伸手,難道咱們還真得拱手相讓不成?大人的意思很明確,只要那王澤膽敢踏足代郡,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鞠義朝地上吐了口濃痰,言語間對王澤很是不屑,或者說這位涼州漢子天生就對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子弟反感。
“大哥說得對,咱們要想在主公麾下站穩腳跟,那個王澤的人頭就是咱們的投名狀。”
鮮于銀出身鮮卑,就更加對漢地的世家不感冒,鞠義才剛說完,他就興奮地怪笑道:“希望他們能多來點人,要不然嚴綱那火氣可降不下來。”
“鮮于銀,下次一定要讓你上臺去當眾跳….跳那什麼舞,為我等下酒助興。”
嚴綱惱怒,罵道。
“嘿嘿,還真別說,嚴綱你跳得真是騷首弄姿呀,哎,你說,你家媳婦知道嗎?她要是知道的話會不會向你請教一二?”
對於嚴綱能進騎兵隊一事,鮮于銀一直耿耿於懷,按理說朱涵不會放著他這麼一位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人不用,而啟用嚴綱為管亥的副手並執掌一屯騎兵,這似乎並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要說嚴綱性子直的話,那管亥就直接是一根腸子,連結都不會打的那種,這兩人搭夥豈不是亂來嘛,其中肯定有貓膩,朱涵那邊鮮于銀不敢亂說,就只能拿嚴綱來說事。
若說他們是朱涵麾下嫡系的話,那騎兵隊就是嫡系中的嫡系,剛打造出來的戰刀,騎兵隊先選,剛出爐的熱包子,騎兵隊先吃。
自己手底下的人都還穿著皮甲,人家騎兵就已經開始換裝鐵甲了,試問這換做誰身上不眼紅?
“鮮于銀,我知道你羨慕老子,但這事你還真就羨慕不來,老子就是命好,你該如何?”
嚴綱剛想發火,卻看到鞠義眼中的威脅,連忙笑著回道。
“呵呵,誰知道你是不是背後悄悄地給張遼送禮了?告訴你啊,主公可是交代了,對這種事情咱們要堅決杜絕,你可不要頂風作案啊!”
鮮于銀陰陽怪氣地笑道:“你說是不是啊,田楷。”
“你…..”
“你們說你們的,別拉我下水。”
田楷白眼一翻,歪朝旁邊不理會,可見鮮于銀的話也戳中了他的痛點,有時候田楷都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學著嚴綱去給張遼送點家鄉特產什麼的。
“大人,剛剛接到陰館周家傳來的訊息,王澤的車隊已經過了陰館好幾天了,這幾天就會來到平城地界。”
這時,一名士卒來報。
“好,果然和戲志才那酸書生猜的一樣,這王澤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們人數多少?都是什麼裝備?周家人可說了?”
鞠義聞言一喜,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問道:“那傳信的人呢?”
“屬下奉命一直待在城裡等候訊息,今早來了一人,自稱是周家人,他向屬下展示了主公賜下的令牌後就放下一封信走了。”
士卒從懷中摸出信件遞給鞠義。
“嗯,既然有大人的令牌,那說明真是周家傳來的訊息。”
鞠義開啟信件隨意一瞥後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大哥,這信上怎麼說?”
鞠義的表情讓鮮于銀他們在心中登時一咯噔,就連田楷都坐直身子疑惑看來。
“王澤車隊人數三百,其中披甲帶刀的侍衛兩百,僕人侍女五十,家眷十餘人,另外三十多人是王澤從各地招募來的文士。”鞠義看完後遞給鮮于銀,皺眉道:“這塊骨頭有點硬啊!”
“什麼?兩百甲士?”田楷驚撥出聲。
“那傢伙真怕死。”嚴綱也覺得此事頗為棘手。
“不會吧,這來上任,那王公子還帶著女眷?這是有多飢渴?”
鮮于銀則是評頭論足道:“嘖嘖,十多個,全是女的,也不等過完年才來?他這是有恃無恐啊,不對啊,王亮、常鵬被斬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他們怎麼著也應該收到點風聲,怎麼才帶這麼點人就來?難道他真的以為主公會乖乖交權?”
“鮮于銀,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