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朱涵眉頭微微一挑,強壓著心頭的激動,漫不經心地問道。
“主公,只要主公你願意把這玻璃的銷售權拿出來,就像那醉仙釀一樣的話,屬下敢保證,代郡境內的那些世家,絕對以主公你馬首是瞻!”
潘英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而且,說不定主公你今天同意拿出銷售權,明天那些世家就會把呂布給綁來你的跟前當作見面禮。”
世家最重利益,但重利益重到這種程度,朱涵實在是沒有想到,不過,朱涵也能理解,別說是古代,就算是法律健全的現代,為了丁點利益,也全都是蜂擁而至,比誰都還要瘋狂。
“不可能吧?我頒佈的政令可是與他們背道而馳!難道他們真的願意?……”
朱涵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十分明顯,意思就是自己的理念與那些世家背道而馳,他們難道真的願意放棄土地這最根本的利益,選擇跟朱涵合作?
對此,朱涵並不看好,在他看來,要想解決這根本利益,最起碼也得兵戎相見,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若是不到窮頭無路,遭到毀滅性打擊的話,誰又真的能率先低頭認個錯?
在現實社會,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誰都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梁山好漢的情節,在朱涵看來,是不存在的。
“主公,你可別小看那些世家,他們為了利益,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兩年天干,土地裡沒有多大的收成,那些土地對於他們而言,垂手可得,但這黃白之物,可不見得就一定能換得到!”
潘英俊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確實有些不言而喻。
在朱涵看來,在資本的市場,一切勢力都是為了利益,只要利益足夠,哪怕賣了親媽,估計都有人幹。
潘英俊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那就是朱涵只要捨得,那些世家肯定會放棄最根本的利益,選擇跟朱涵合作。
朱涵沉默了,他知道潘英俊的話一點都沒有摻假,也很實際,但就是這種赤裸裸的誘惑,讓朱涵猶豫了。
比拼財力,朱涵遠遠不如人家,比拼軍力,朱涵也不見得能佔上風,比拼關係與勢力,朱涵這個新興團伙,更是遠遠不如那些老牌世家。
唉,說句實話,朱涵雖然憑藉著醉仙釀,在短時間內積攢了一定的財富,但在底蘊上,比之那些世家,不,就算是跟甄家這種商賈世家相比,他都遠遠不如。
因為,朱涵不知道這些老牌世家,背後裡有多少死忠份子。就算是朱涵,他也不敢說自己擁有多少死忠份子,哪怕是張遼,也只是單純的代表他自己而已,至於其他人,那就更加是遙遠的事情了。
單單一個呂布,都讓朱涵有些措手不及,至於其他的,他還怎麼好意思自稱兩世為人。
故而,也正是朱涵自己把自己給帶入了這個世界,才讓他的目光受到了侷限。
就好像是懷裡揣著金銀珠寶的孩童,卻要跟其他人去斤斤計較這三兩枚銅幣似的。
眼光受到了侷限,朱涵的思維也就擴充套件不開,亦或者是朱涵覺得,太過劃時代的東西,將會受到這個時代的排擠。
然而,朱涵不知道的卻是,自己想當那個清政府,到頭來,卻是成為了八國聯軍中的一員。
直到這時,朱涵的思維才算是徹底放開,他只覺得,要做,咱們就做那個最大的,做到別人無力反駁,只能委曲求全。
做到反抗既是毀滅。
“好!”朱涵沉默了良久,這才下定決心。
“那治水南岸的那些世家,就全都交給英俊你去做工作了!”
“現在時間緊迫,我只給你七天的時間,他們若是歸順的話,那今後有我朱涵一口吃的,就有他們半口!”
“若是不歸順,那七天之後,我將率軍渡過治水,到那時,可就別怪我朱涵,不講情面了!”
潘英俊聞言後隨之陷入沉默,朱涵的這種語氣毫無迴旋的餘地,毫不誇張的說,朱涵已經打算跟治水南岸的那些世家魚死網破。
以潘英俊對朱涵的瞭解,老闆雖然在平時有些瘋瘋癲癲,但他說的話,確實不容別人反駁。
既然朱涵這麼說了,那他們跟治水南岸的那些世家,要麼合為一體,要麼你死我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潘英俊跟隨朱涵的日子不算太長,期間他也生出了改換門庭的念頭,但是現在,潘英俊卻是不敢有過多的猶豫,他實在是怕,朱涵拿自己祭旗。
“好,屬下即可啟程南下,定要為主公說服那些世家!”
潘英俊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連忙朝著朱涵鄭重抱拳應道。
隨後,潘英俊就打算起身離開,朱涵見狀後連忙伸手製止:“即便是再著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待會兒有個好節目,看了再走。”
潘英俊微微一愣,能趁此機會離開,他本來還高興不已,然而,朱涵卻不給他的這個機會,潘英俊只好懷著揣測不安的心情,耐著性子繼續等候。